高声呼喝:“快鸣水钟,请求援兵。”
水钟鸣响,响彻深海。
散落在各处的鲛人兵卒得了信号立即封锁了王都,加紧戒备。
鲛人宫里。
年幼的鲛人王正在圣女身边聆听课业,听到水钟鸣响,慌张起身,“水钟长鸣,是戒严之意。圣女,您可知道发生什么事?”
圣女神情平静,“钟声从公主寝宫方向传来。”
鲛人王刚要派人去查问,一名鲛人出现殿前,“王上,离心被人族窃走,此刻已经封锁了王城。”
“什么!”鲛人王怒道,“离心被盗,我姑母有危。到底是哪大胆的贼人,竟敢闯进海域盗我至宝。”
“殿下莫急,待臣去察看。”
圣女缓缓起身,走到殿外时,海底一阵震颤,四周的水波都晃荡起来。
鲛人王蹙了眉,脸色有些凝重,“圣女,情况似乎不太妙。”
圣女却只是镇定地压了压手,安抚他不必惊慌,又命令左右妖臣道:“你们在此保护王上,其余人都随我来。”
海下正在全力追击盗宝之人,还不知道海上此刻的灾难。
妖蜃在海中摆动长尾,翻起巨浪,那些海浪越涨越高,刹那间淹没了沿岸的村落。
昭炎赶到海上,阻止道:“蜃女快停手,你已经惊动天魔宫。”
蜃女充耳不闻,继续摇动她的大尾巴,在水下发出愤慨的吼声。
昭炎根本制不住她,着急风鹤怎么还不来,翻滚的水面上突然出现了凝块。
昭炎瞳孔渐张,这是……
“蜃女快走,水面结冰了。”
他朝蜃女大喊。
然而结冰的速度很快,话音落下,水面就已经冻上了。
昭炎顾不上她,转头飞走,给还在海里的季罂通风报信。
但是没有丝毫回应,他只好飞回被淹到一半的屋顶,和谢思周道:“这里要被冻住了,我们先离开。”
结冰的速度异常诡异,不过眨眼间,就从远处到了这边。
谢思周嚎叫着跟昭炎跳了出去。
帝星垂和耀晴缠斗了多时,未分出胜负,谁也没有停手的打算。
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海水被冻住,直到兵刃沾染的血滴凝住,雪沫飘落,二魔才发现海上已被冰封。
耀晴表情愕然,“银粟的雪咒术。”
看情形天魔宫已经知道了。
帝星垂眉头微皱,震开耀晴的却月刀便要逃走。
耀晴又岂肯放过他,举刀狠狠地劈砍,帝星垂急于离开,无心恋战,拧住耀晴手腕掰折,断其一臂。
耀晴痛哼一声,却月刀跌落出去,帝星垂一掌将人打落,朝着海上飞去。
“休走。”耀晴不顾臂伤,唤起却月刀,刺中帝星垂的肩膀。
帝星垂抓出冰刃,贯穿了耀晴的身体,耀晴失力跌落在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还挣扎着驱使却月刀。
就在这时,一道光落下,卷起耀晴将其强行带离。
帝星垂眯了眯眸,也没有追赶,而是收起魔刀,循着冰封的路径飞去。
季罂带着典乐翊向王都外奔去,后面的追兵穷追不舍。
他们都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一场海难,此刻又是万里冰封,鲛珠镇到海上的一些生灵都被冻结。
快要出海了,才发现海边结了冰冻。
而鲛人兵卒从四面八方围拢,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这次真的走不了了。”典乐翊道。
季罂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还笑着吓唬他,“再用这张脸说丧气话,我就把你剥了皮挂起来。”
两人相处有一阵了,典乐翊还是不习惯她偶尔的邪里邪气。
不知道怎么说,她有时候的行为很怪,委实不像人。
季罂还不知道他在腹诽。
见鲛卒分开站在两边,簇捧着一位衣饰华丽的鲛女走来,环手笑了起来,“哦,这是惊动大人物了。”
圣女微笑道:“姑娘为何要窃我族宝物?”
“窃了就是窃了,理由有那么重要么。”
可能是功力恢复五成的缘故,她大有要横着走的意思,因此在别人的屋檐下,也没有低头的觉悟。
圣女脸上仍旧带着温和的笑,“离心乃我公主活命之物,姑娘窃走,便是杀我主,必是不能活着离开的。”
季罂油盐不进,“那怎么办啊,离心都吃进肚子里了,我拉出来你还要吗。”
“……”典乐翊觉得自己对她的了解还是不够全面。
圣女不急不燥,不见半分愠怒,她的笑容像是印在脸上的,颇有先礼后兵的风范。
“如果是这样,那可能要剖开姑娘的心了。”
季罂勾着手指,“好说好说,只要你抓住我,剖心还是挖肺都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