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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安(1 / 2)

谢惟清和许知安到底是来晚一步。

两人赶到时,画舫孤零零的飘在湖心,白祈念已经上岸。

见着匆匆赶来的两人,白祈念愣了片刻,倏忽仰面放声笑开。

都结束了。

林楚意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痛苦的,绝望的,孤零零的死在冬天里,只待大火一烧,她连灰都不剩!

都结束了。

她糟蹋了自己,报复了林楚意,与谢惟清也再无可能。

白祈念越笑越放肆,眼泪肆意横流,几近癫狂。

谢惟清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惊慌。

没有什么能让白祈念疯魔至斯,除非,除非,林楚意已经……

谢惟清和许知安对视一眼,许知安押住了白祈念,而他马不停蹄划船向画舫赶去。

河面的风凛冽封冻,从四面八方而来,就像是要钻心蚀骨一般,谢惟清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疼。

他从不晓得,往日再熟悉不过的运河,往日再亲切不过的码头,往日再温馨不过的归家的信号,竟可以这样陌生,这样漫长,这样冰冷。

风雪欲来。

往日温顺的运河掀起巨浪,一方小小扁舟颠簸沉浮。视线灰暗至极,他渐渐看不清前路,只能依凭本能,向着直觉所在划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全然黑暗下来,谢惟清筋疲力尽,跌跌撞撞跳上画舫。

赫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林楚意冷冰冰躺在船头的身体。

她穿着大红嫁衣,戴着珍珠礼冠,安安静静躺在那儿,乖巧的,恬静的,鲜活的,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谢惟清大闹一片空白,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明明清晨还在与他畅想明日的大婚,明明前日还抱在小隐同他玩闹,她怎么可能突然就不要他。

她不会丢下他的。

她还要戴他的凤钗,还要穿上婚服、住进谢府、冠上谢氏。

他们挣扎了这么多年,她好不容易接受他,她不会丢下他的。

谢惟清面上一滴泪也无,冷静到可怕。

就仿佛,他根本没有感觉到怀中之人早已没了鼻息。

如往日酣眠过后那样,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鬓角,然后目光坚定的将她瘫软的身体抱在臂弯里,起身归家。

“站住!”

一声高呼打破了诡异的静谧。

留在画舫善后的白祈安从船舱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瓶煤油,挡在两人面前

“把她放下!”

做事做干净,谢惟清不能带林楚意走,否则,他难免牢狱之灾。

谢惟清顿住了步子,回头看白祈安。

他轻蹙了蹙眉头,就像没有听见白祈安说的话,没有闻见他手里刺鼻的煤油味道似的。

“她睡着了,我带她回家。”

谢惟清压低了声音,似乎是怕吵醒林楚意,温柔的将她的头埋进了自己的肩头。

白祈安心里发怵。

他认识谢惟清二十年,何时见过谢惟勤这副模样?

沉着冷静,不气不恼,不哭不闹,却比疯了还可怕。

“她已经死了!”

白祈安硬着头道,

“她喝了毒酒,已经死了!”

他壮着胆子,朝船舱里倒在地上的酒盏努了努嘴。

谢惟清终于有了反应,挑了挑眉,向船舱看了一眼。

可他很快转回头,好像根本不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还勾起嘴角对白祈安笑了笑。

“原来跑来河上游船饮酒了,我家娘子可真贪嘴。”

他分明是在对白祈安解释。可他侧脸贴在林楚意耳廓,温柔缱绻,眉眼带笑,就像在同怀里的小娇娘调笑。

“疯了……真是疯了……”

白祈安又惊又怕,头皮发麻。

不待白祈安反应,谢惟清一掌撑在林楚意脑后,然后,毫不犹豫的,垂头吻了上去。

“谢惟清!”

那是毒酒!毒酒啊!

白祈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是恨林楚意,却从没想过要伤害谢惟清。

然而,谢惟清已经抛却一切,全然忘我。他的唇舌深深探入林楚意的贝齿,一点一点,无比珍惜的辗转、厮磨,就像在品尝这世上至香至醇的醴泉。

白祈安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冰冷的身体缠绵,眼睁睁看着他含着朱唇将毒酒尽数饮下。

不知过了多久,谢惟清心满意足的抬起了头,

“好酒。”

他冲着白祈安一笑,两行泪应声而落。

见白祈安傻楞楞挡在跟前,谢惟清微微颔首,侧身迈过,

“明天还要拜堂,我先带她回去了。”

白祈安终于回神,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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