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正要转身去取,却见白祈安正堵在门口。
林楚意下了一大跳面,
“你来做什么?!”
白祈安静静看着他,浑身隆在阴影里,眼眸明灭不定,
“楚意,我好后悔,我真的错了。我求求你,给我个机会,我求求你……”
他笔直的走到她身前,一把捏住她的肩膀,
“从前,你不是可喜欢我了吗。你看我的眼神,那么温柔、可爱。你再那样看看我好不好,我你看看我,我不会叫你失望的。”
他疯狂摇晃林楚意,仿佛要将她的肩骨捏得粉碎。
林楚意一声惊呼,奋力挣开,
“白祈安你发生么疯!我明天就要嫁给谢惟清了,从前的事早已过去,你醒醒吧!”
“谢惟清……谢惟清有什么好的?!”
白祈安暴躁的把她堵在屋角,
“无父无母的野孩子,满腹阴谋,心思毒辣。他到底哪点好?他不就是在运河边包了画舫向你提亲吗?我要是有钱……”
“他包了画舫?”
林楚意打断他。
白祈安噎了话头,看着林楚意的目光一点一点变得复杂。
他的双唇轻颤,嗫嚅半晌,像是彻底绝望,冷静又冰冷的问了一句,
“你真的,不再给我机会了吗?”
“绝无可能!”
林楚意睨他一眼,一猫腰,从他身侧跑了出去。
她心里怕着白祈安乱来,想着谢惟清八成在准备画舫,边直接跑去了运河码头。
运河边,天色灰蒙,柳丝枯萎,只一艘锦缎覆顶的画舫稍有亮色。
是上次在临安时,谢惟清邀她夜游时的那辆画舫。
林楚意认得,所以根本没有怀疑,直接走了上去。
画舫未掌灯,周遭蒙了灰,悄无声息,并无人迹。
林楚意有些诧异,将将站稳,那画舫居然诡异的飘荡起来。
她惊恐回头,纤绳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画舫已经离岸。
林楚意心里打起鼓,硬着头皮走进船舱。
倏忽间,方才还一片死寂的船舱,在墙角处亮起一点烛光。
一个人影走了出来,一点一点,向她走近,一步一步,摇曳着、轻笑着,慢慢在她跟前站定。
烛火阴惨惨照出来人鬼魅般的面颊。
林楚意看清了她。
是白祈念!
怎么会是她?
林楚意本能的向后退去,却直接贴上了墙身。
寒风凛冽,水声刺耳。
林楚意头皮发麻,瞪大眼睛向轩窗外张望了一眼。
一片朦胧水色里,一个黑色小点正极速向她们冲来,在她的视线里,放大放大,无限放大。
直到白祈安出现在她的眼前。
前后夹击,退无可退。
看着奸计得逞的白家两兄妹,林楚意瞬间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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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谢惟清也想起了那只收在谢氏商行的凤钗,去到铺子上去来。
他正拿着凤钗从阁楼上走下,却见苏秉禾合与许知安突然造访。
谢惟清有些诧异,
“苏大人不是明日才来宣召?”
许知安出现在大婚前一日,他不禁警觉起来,沉了声音又道,
“二位若是为着我和娘子的婚事而来,恐怕要失望了。此番仓促,我和娘子只准备宴请家里人。唐突之处,待到日后安定了,再向二位请罪。”
林楚意因为噩梦的事,本就不愿声张婚事。况且,谢惟清心里还醋着许知安与林楚意的亲近,没有大度到请许知安这个情敌来庆贺。
许知安面色有些窘,苏秉禾倒是坦然,作了作揖,
“提前祝贺谢老板新婚大吉。不过,谢老板误会了,我和许兄是为宣召一事而来。家父突然染疾,故命在下代为前来。
“在下听闻楚意姑娘即将嫁入谢府,料想这皇商估计该落给谢家,但又怕出现差池,便提前了一天,想同谢老板再商榷商榷。”
谢惟清听了两人来意,再一瞧苏秉禾手里一卷丝帛,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他连忙请了两人上座,又让仆从沏了上好的茶来。
苏秉禾正经八百的看了刺绣样例,取过尺寸规格,商定船运事宜。
谢惟清恭恭敬敬,依样照办。只是他心里惦念着明日大婚,不免显得有些浮躁。
苏秉禾开玩笑道,
“谢老板明日大婚,一定诸事繁杂,归心似箭。我看,其余这些花纹绣样也不用检查了,我信得过谢老板。”
谢惟清是耿介之人,自然不会也不敢囫囵应付。
况且,此番他和林楚意为了保全皇商名头,抢在宣召前仓促结婚,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