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意又气又怕又急,浑身的血液都涌向心尖,耳畔嗡嗡。
她片刻都不敢停,满眼昏花的跑啊跑,直到在铺子门口看到了坐在小板凳上的谢惟清。
泪水夺眶而出,她飞扑过去。
“谢惟清……”
小姑娘的声音哑得不行。
原本正哼着小曲儿晒着太阳的谢老板,瞬间拳头硬了。
他几步迎了上来,接住跌跌撞撞的小姑娘。
徐伶在铺子里帮忙,闻着声音出来。
“白夫人,”
林楚意的声音明显颤抖着,
“白祈安他,太可怕了。他说是林玉颖逼他,他说还不如娶我,他还摸我……”
林楚意趴在谢惟清肩头,忍不住又呜咽起来,
“我实在想不到,他从前那么好,那么有教养,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可是书里幸福美满的结局啊,怎么能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如果连他都能变得如此不堪的话,那还有谁可信?!
林楚意觉得世界都崩溃了。
看见林楚意被欺负,徐伶又自责,又愤怒
“也怪我没教好,没提前发现。为了利益放弃责任的人,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底线。“
她看向追到阶前的白祈安,扬起眉毛,目光锋利似刀,
”从前没教好,现在得补回来。等着,必叫他以后再不敢犯!“
说着,她走下堂前。
谢惟清张望片刻,一手托起林楚意,一手关了店门。
店内人已清退,光影昏暗。
谢惟清靠在柜台前,将林楚意抱在身上,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一边哄着,
“不怕,不怕。我们家小姑娘,聪明,勇敢,没有谁能伤害到你。”
屋内鸦雀无声,他沉沉的嗓音拖得长长,缭绕不绝。
林楚意莫名其妙的想,
谢惟清就像在哄孩子一样哄她,他应该会是一个好父亲吧。
这个想法瞬间将她吓了一大跳,她羞红了脸,
“幸好你在铺子上,谢惟清,我再也不埋冤你偷懒了。”
林楚意支支吾吾,要从谢惟清身上下来。
谢惟清却一把将她按回臂弯间,
“林楚意,”
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严肃,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知道白祈安一直就是你的心结,我也知道那个噩梦很可怕。”
林楚意安静下来。
谢惟清将头埋进她颈窝,深吸一口气,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证明,我不是白祈雄,也不是白祈安,我也不是林玉璟,我和你所有害怕担忧的事都不想关。”
他的声音闷在头下,仿佛只有这样藏着,才能将心里这些苦恼讲出,
“我希望你相信我,我希望你相信,你一定能拥有快乐和幸福。”
林楚意没想到谢惟清居然看出了她的害怕。
她不知道怎么跟谢惟清解释,就算她相信谢惟清这个人,也有那个噩梦既定的命运存在;就算他们可以规避那个噩梦,也有这本原书的存在。
原书里绝佳夫婿白祈安,尚且都能变成这般混账;原书里根本没出现过的谢惟清,她真的不太敢细想。
谢惟清等不来林楚意的回应,自然也明白了她的逃避。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办法,除此之外,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惟清哀叹一声,将林楚意放下,
“我去教训他。”
说着,他走出门去。
很快,门外哭天抢地的求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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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祈安鼻青脸肿回到白府,白展言氏颇有微词,却也不便多言。
“她就是一个寡妇,装什么清高!”
白祈安愤愤不平,一拳砸在桌上。
白展冷笑道,
“和徐伶一个模样。”
“两个寡妇,不欺负他们就不错了,他们还想翻了天不成?自古夫为妾纲,老子怜悯她,她个不识好歹的,居然敢拒绝?我倒要看看她能笑到几时!”
言氏和白展对望一眼,
“我可是听说,她们婆媳两一回来,下禾郡都炸开锅了,哪有女子漂泊无定的,她们这一路,徽州、临安、杭州,啧啧,也真不知羞。”
言氏抿着手绢冲白展使了个眼色。
两人治家无能,码头生意尽数荒废,徐伶林楚意一回下禾郡就全部抢了过去。
两人正担心徐伶林楚意把白家也整个抢走呢,没想到老天送来白祈安这个救兵。
言氏附和白祈安道,
“我看呀,她八成就是欲情故纵。之前,和杭州知州家大公子闹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