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亭边廊柱上,陷在美梦之中。朝霞照在他的脸上,散乱的发尖挂着晶莹雨丝。
雨夜肆意宣泄的爱意,和清晨圣洁无声的温情,重叠在他的脸上。
林楚意勾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的吻了吻他的唇角。
即使很多很多年后,她依然不知道这一年的七夕,谢惟清为何发疯一般将她带到山顶;但并不妨碍她将这一幕永远记在心里,在白发暮年一遍又一遍的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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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意虽然无法原谅白祈安林玉颖,却一时拿他们也没有办法。
几日下来,她正发愁,灵悦找来,说林府出事了。
林楚意到的时候,府里只剩下叶叔华、白祈安和林玉颖。
叶叔华迎了上来,
“好妹妹,实在是不凑巧。今天是家父忌日,说好了要和父亲母亲郎君一起去扫墓,谁知道一大早又出了这等事,只能请妹妹前来主持公道。”
林楚意点点头,
“出了什么事?”
“白公子要同玉颖姑娘和离。”
叶叔华语气冰冷,应该并没有将林玉颖当成一家人看待。
她挽着林楚意往厅堂走,同林楚意解释道,
“玉颖姑娘突然回下禾郡,郎君好心,把父亲母亲从青山寺接回来叙旧。哪晓得,那白公子真不懂事,赖在林府白吃白喝也就罢了,还腆着脸,嫌弃林府没落,这也不好那也不好。”
林楚意当即有些担心林怿的身体,
“父亲呢?可还好?”
叶叔华拍拍她,
“所幸父亲母亲早就看开,倒并没有动怒。”
叶叔华说的很委婉,林楚意听得出来,林怿周芸估计也是伤透了心,不似从前那般讲林玉颖当成心肝看待了。
叶叔华又说,
“父亲母亲说林玉颖还是林府的女儿,反正这个家空这也是空着,她和白公子想住便住。不过,白公子估计自己也明白,其他的是没有他们的份了。”
“诺,所以这不,一大早就嚷着要和离。”
叶叔华朝堂内努努嘴。
林楚意看见白祈安站在廊柱边,恼羞成怒,冲林玉颖怒吼。而林玉颖披头散发,跪坐在地上,哭得面颊绯红。
“要我说,白公子混账,玉颖姑娘也不懂事。自己的家事拎不清,就知道哭,还捅到家里来,祸害我们一家人。”
叶叔华凑到林楚意耳边,说小话。
“郎君气的不轻,狠狠骂了白公子和玉颖姑娘,没什么用。妹妹随意看看吧,别闹出什么大事来就好。“
显然,林府是真的不再把林玉颖当掌上明珠看待了。
这事要放以前,林怿周芸可不得把下禾郡都掀了。如今却不闻不问,无人想管。
林楚意也不想管。她没有圣母心,就像叶叔华说的,只要不出事就成。
于是,别过叶叔华之后,她在庭院里站了半晌,等瞧着到厅堂里两人闹得差不多了才走进去。
见到林楚意来,白祈安总算有些收敛。
他理了理衣衫,塞给林楚意一张纸簿,
“这是和离书,已经写好。”
林楚意很莫名:你两和离,把和离书给我做什么?
她退了一步,不接。
“看来已经决定好了。”
林楚意看向林玉颖。
她其实是好奇林玉颖打算拿肚子里的孩子打算怎么办。她不知道林玉颖有没有告诉别人,所以也不便明言。
哪晓得,林玉颖仿佛没有听见,只顾垂头哭泣,反倒是白祈安误解了她的意思,神色异样起来,
“楚意妹妹,你不知道,这泼妇就知道逼我,逼我读书,逼我考功名。还有还有,当初娶她也是她逼我的!”
逼他?
林楚意很震惊。
她不明白,白祈安怎么能恬不知耻的说出这些话?
几天之前,林玉颖可是一力维护他,将所有过错往自己身上揽,还哀求她不要拆穿他的真面目。
林玉颖辛辛苦苦赚钱供他读书,可白祈安居然说林玉颖逼他?
孩子都怀上两次了,白祈安居然说是林玉颖逼他的?
这简直就是提上裤子就不认的人渣!
林楚意一眼都看不下去,
“行,既然林府留不住白公子,白公子快走吧。”
白祈安目光怔了怔,有些嗫嚅,
“怎么留住不?楚意妹妹不是还没再嫁吗。”
林楚意一整个呆住。
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
老天爷,他可是看见了她和谢惟清的呀!
但林楚意还是把人想得太善良了些,对于白祈安这种人,根本没有是非可言。
见林楚意没有反应,白祈安直接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