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徐伶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身侧,握住了白祈雄的手腕,
她干枯的手臂高高扬起,疯狂抖动着。显然,她根本不敌白祈雄,但她毫不露怯,咬紧牙根,吃人般瞪向白祈雄。
白祈雄对徐伶有所顾虑,缓了一瞬,没再打林楚意。
他啐了口酒气,不管不顾的挥手拂开徐伶,将徐伶攀得摔倒在地。
“咚”的一声,徐伶摔的结结实实,林楚意惊呼着赶紧去扶她。
徐伶顾不了那么多,强撑着精气,冲白祈雄离去的背影喝道,
“你给我站住!”
“你不是就图那几张地契吗?我给!一会儿我就把我名下的十张地契补给楚意。”
听了这话,白祈雄果然停下脚步,转身走了回来。
徐伶知道白祈雄没有大志气,一心一意就记挂着那点钱财。原先,她根本看不起白祈雄,也根本不可能把钱财给他挥霍。但如今楚意这么好的姑娘嫁进来,她不得不重新决策。
徐伶由林楚意扶着,一步一步坐回椅子上,又喝喝着热茶缓了好久,才又开口说,
“不光十张地契,以后白家的家产,慢慢我都会交给楚意管。”
白祈雄一听就明白徐伶的意思。这老巫婆是要将白家交给自己和林楚意继承啊!
白祈雄瞬间眼睛亮了。碍于面子,他面上仍表现的颇为不满,脚下却很诚实的乖乖坐到徐伶身边。
“瞧你那点出息”
徐伶冷冷睨他一眼,
“我本打算这几日同你们商量此事。哪想你整天惦念着三五碎银,一心在外潇洒,我不得不有所顾虑。”
白祈雄一听,急了,咬牙道歉,
“对不起母亲,是我糊涂。”
“跟我道歉没用,以后钱都在楚意手上,你听她的安排。”
白祈雄只好强忍不耐,望向林楚意,
“对不起娘子,相公喝了酒,话说重了。无心之失,恳请娘子原谅。”
白祈雄脸变得太快,林楚意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如何圆滑得过白祈雄这老贼。
白祈雄面目恳切想要伸手拉住林楚意,林楚意被吓得直往徐伶身后缩。
“别怕,楚意。你没做错什么,不用怕他。他犯了什么错,你该骂就骂,该罚就罚,我给你撑腰。”
徐伶宽慰的拍了拍林楚意的手背。
金钱面前,白祈雄不得不咬碎牙根帮腔,
“对对对娘子,相公大错特错,娘子随意责罚。”
林楚意本来心里有一肚子恐惧和怒意,话到嘴边,她似乎又不知道该从何提起;思索半天,只讷讷说出,
“刚刚在林府和白府,你不该凶我。”
林楚意到底只是刚出阁的姑娘,说话温声细语的。她平时遇见的大多是讲理的人,面对白祈雄这样的无赖,她一时没了应对。
徐伶有些嫌弃,
“不行楚意,你的要求合情合理,你应该理直气壮教训这混账。”
理直气壮?
林楚意懵懂的点下头。
她咽了口唾沫,不着痕迹的挺直腰背,再次尝试道,
“白祈雄,无端发火是不对的,你应该收敛脾气,讲理知节。”
“你以后再胡乱发火,楚意不会给你钱花,你等着喝西北风吧!”
徐伶帮她补充,气势一下高涨起来。
白祈雄一个头两个大,烦躁不堪,骂骂咧咧应下,
“臭娘们要求还挺多,行行行,知道了,我以后说话注意。”
言罢,他又寻了借口溜出门去。
看着白祈雄灰溜溜的背影,林楚意和徐伶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楚意,这混账的命脉就是钱,以后你捏着他的命脉,只管放心大胆管他训他,别怕。”
林楚意听着徐伶的话,想着以后终于能过上安生日子,心中不觉一点一点燃起希望。
她对徐伶说,
“白夫人,我能用自己的嫁妆约束着白祈雄便可以了,让我管理白家家产,我才疏学浅,恐怕帮不上忙。”
徐伶知道林楚意的性格,不是愿意操心的人,她也不便多劝,
“没事儿孩子,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既嫁进白家,不管你选择什么,我们总不会亏待你。”
林楚意瞧着徐伶眼底止不住的倦怠之色,一时又有些心疼,觉得自己混吃混喝不帮忙分担,简直狼心狗肺。
犹豫间,徐伶仿佛看穿她的想法,反倒安慰她,
“你放心,我们白家不缺晚辈。白祈雄的二弟在杭州念书,过两年回来可以接手家里的生意,还有个十岁的四弟,也是指望得上的。”
她说着,叹息一口,
“我就是觉得可惜。你这脾气太讨我的喜欢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