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一语不发,不敢动弹。
直到徐伶从里间走出来,拍了拍她的手,她才勉强坐到了徐伶身旁。
白祈雄轻蔑的睨了一眼林楚意的怂样,以示回应。
他自顾伸手夹菜,却被徐伶拍掉了筷子,
“长辈说话时,要停筷,认真听着。”
白祈雄该是心情很不错,真就听话停下动作。
徐伶踹着他停下抖腿,又一掌拍直他东倒西歪的腰背,白祈雄也都一一照做。
甚至,徐伶要求白祈雄明天陪着楚意回门,白祈雄也大剌剌的答应下来。
林楚意想着,大年初一的回门最重要,倒不如顺着白祈雄安安稳稳回了门,其他的事也不能一开始就过份苛求。
于是,她和徐伶便没再教训白祈雄,三人总算是相安无事吃过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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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一大早,林怿周芸等在林府门外。林怿一身硬挺的瓷白新衣,周芸依在他的身侧,还没见到人便已经哭过一场。
两串红绸灯笼垂在廊柱旁。府外,不少街坊邻里也等在街上,想要等一场笑话。
可惜,今天白祈雄出奇的正经。头顶一尊白玉发冠,身上一袭靛色新袄,脚踩一双祥云软履。整个人清醒着,身姿也挺拔,模样也端正。
林楚意徐伶两婆媳很满意的对视一眼,暗暗窃喜。
车轿停在林府门前,白祈雄贴心的牵着林楚意和徐伶下车,又恭恭敬敬冲林怿周芸作揖,道了声,“小婿见过岳父岳母,岳父岳母安好。”
端庄周正的声音落下,林怿周芸结结实实送了一大口气。
周芸瞬间又涌起热泪,下了台阶扶住白祈雄,“好孩子,劳你起个大早,快,快进屋。”
林怿也满脸悦色走向徐伶和林楚意,
“意儿好像长高了不少了,在白府定然没吃苦。”
没吃苦?她哭得都要撒手人寰了。这做父亲的,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林楚意不理会林怿,徐伶帮她说了话,
“楚意嫁进白府多有不习惯,饿瘦了不少,我心里惭愧得很。今日带她回来,你们做父母的好好安慰安慰孩子。”
林怿讷讷点了头,正展臂想引着徐伶入府,徐伶已经自顾上了台阶,一面走一面头也不会的说,
“之前下聘、拜堂,我们白家多有失礼,今日来向你们赔不是。林怿贤弟,祈雄,你们同我来好好谈谈。”
面对徐伶反客为主的的一番安排,林怿反应了好久,才讨好的应着“是是”,跟上了徐伶的步伐。
白祈雄辞过周芸,也跟着徐伶去了厅堂。
周芸回头,又亲昵的拉住林楚意,往后院去。
一家人有说有笑走远,看热闹的街坊没等到趣事,也就自顾散开。
后院暖阁里,周芸殷勤的招呼林楚意多吃些糕点,看向林楚意的目光,比从前更多了许多欣慰。
“为娘瞧着祈雄那孩子,是真不错,谈吐有度,仪表堂堂,完全不是众人口中混账的模样。之前,娘和你爹还担心你吃亏,如今看着你平安快乐的模样,娘也就放心了。”
林楚意不痛快的“嗯”了一声,心想,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高兴了。
周芸满心兴奋被林楚意冷淡的回应浇灭,自顾感慨起来,
“到底是白家,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说到底,还是姥爷给你说的婆家好。你和祈雄多挂念着外祖父,逢年过节记得问候。为娘就不贪功了,本就亏欠了你,给你寻个好人家是应该的。”
林楚意冷笑一声,还不贪功,瞧周芸这模样,就等着她夸呢。
但她偏不!
林楚意直直白白问周芸,
“母亲难道觉得自己说了一门好亲事?你们明知道白祈安和林玉颖有情,为什么要说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