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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1 / 2)

朱颜又急又恼,狠狠瞪着林楚意。林怿只能出来充当和事佬,

“哎呀,玉颖也真是,好心办坏事。夫人让她以后别再插手如此要紧事情了。”

周芸揪着手绢直点头。林怿又走向众人中间张罗,

“今夜多有叨扰,实在抱歉。营地现在烟雾漫天,怕是难以再待下去。不如林某安排诸位回程,等诸位修养好了,林某再亲自上门致歉。”

冬猎本是两日,大户人家出门本就不易,这半夜三更又被折腾得回程,一些夫人渐渐露出怨念的神色。

林怿强忍着尴尬,陪笑安抚,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此时,下午那个偷雁贼出现在视野里。他松散的裹了件中衣,外面就了张披风,从火光中走来。

白祈念一见到他眼睛就亮了,巴巴跑到他身边,告状道,

“谢大哥,楚意姑娘好笨,竟然烧了营帐。”

林楚意对这两人本就没有好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句话都不想解释。

偷雁贼没有接白祈念的话,而是走到众人中央,帮林怿张罗,

“说来,玉颖小姐的金丝炭炉也是在谢某的铺子里买的,叨扰了诸位,谢某也有一份责任,向诸位赔罪了。”

偷雁贼似乎在下禾郡人心里很有些份量,见他出面,方才一些充满怨念的夫人渐渐平复下心情。

偷雁贼又道,

“这样吧,为了表示歉意,日后诸位来谢某铺子采买,谢某一定让掌柜的给诸位优惠。”

众人听他大方的承诺采买有优惠,这才勉强作罢。

末了,偷雁贼和林怿被三两人群围着,又说了不少好话,终于哄得亲眷们启程回家。

偷雁贼去查看起火的源头,草场上只剩下林怿周芸和林楚意一家三口。

火势不知何时已灭,夜风中终于有了凉意。林怿面色倦怠,无力的拍在林楚意的肩头,

“万幸,意儿聪明,没伤着,”

他用指腹轻轻擦净林楚意脸颊一抹清灰,

“瞧瞧,小花猫。绿袖,一会儿帮姑娘好好梳洗检查,回去也尽快叫郎中看看。意儿别怕,爹娘都在呢。”

林楚意本来没觉得害怕的。但当林怿的拇指不轻不重落在她的脸颊,当带着宠溺笑意的“小花猫”从他口中说出,林楚意还是没来由的鼻头一酸。

心绪剧烈起伏的一天,在这一刻,她才感觉彻底松懈下来,有一种被呵护着的感觉。

烈焰灼烧过的余温中,林楚意意外乖巧的“嗯”了一声,跟着绿袖去营帐后一口缸边整理仪容。

“怎么一晚上都没瞧见玉颖姑娘?白大公子也没见着。”

林楚意不由的又想起了那个噩梦。方才人多纷乱,她忘了留意白祈念。

“该是还在屋里睡着吧。”

林楚意点点头,想起白祈念对偷雁贼分外的热情,又问绿袖,

“方才帮我们的是谁?”

“谢大公子,谢惟清,谢家当家人。”

谢惟清?

“可是那个铁面算盘?”

绿袖笑了出来,

“姑娘居然知道他。就是他。”

“他家经商?听他的意思,还是卖炭的?”

林楚意有点诧异,脱口而出,又觉不妥,赶忙解释说,

“我没有任何瞧不起卖炭翁的意思,我是觉得……额……他……”

林楚意说不出来,绿袖心领神会,

“姑娘误会了,他可不是普通的卖炭翁。他联合白家,把持了下禾郡的码头,外面运来的值钱东西啊,他都经手。比如炭。下禾郡本地炭大多劣质,像我们林府素来就只用北边运来的炭,还是最最好的那种。这种炭自然值钱咯。谢老板见有利可图,之前也常年走动林府送炭,和我们家颇为熟悉。”

原来如此。

这不妥妥就是二十一世纪的“二道贩子”嘛!

林楚意一边笑着一边掬了水洗脸,忽闻一声惊啼从身后一方帐篷传来。侧耳再听,林玉颖的声音传入耳朵,

“母亲,母亲,玉颖犯了大错!”

“父亲——母亲——求父亲母亲原谅玉颖,玉颖真的只有一片好心——”

她的声音一字一顿,带着浓浓哭音拉得老长。

林楚意觉得好笑。

她的屋子被点了都没说什么,她林玉颖一没受伤二没受怕,哭什么哭?

这事确然是林玉颖没做妥帖,但林怿周芸也万不会因为她善举就责罚她,她也完全犯不着如此声泪俱下。

林楚意嘴上冷哼着,手下却失神的揪起水缸边缘,竖起耳朵细细听去。

脚步声走近帐边,羊毛帷帘被掀开,周芸的声音传到林楚意耳边,

“玉颖,我的儿啊。哪里是你的错,为娘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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