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理解。
赵释道:“你和我说过,要我乖乖等你回去,你是不是怪我去了青州又来宿州。我去青州是时事所迫,当时辽人以潍州人威胁,我若不去,那些百姓便要被屠戮殆尽。阿玉,我不是故意要离开汴京的,我答应你,从今往后我绝不离开汴京一步,不,不止汴京,我再不出禁中一步,也不出文德殿一步,只在那里等着你来……”
梁羡玉听不下去了,叫了声“殿下!”
赵释神情似恍,还在说,“我若有一句假话,阿玉便是要我即刻去死,我也心甘情愿。或者阿玉觉得我违了誓,此刻便想惩罚于我,我也……”
“殿下!”
赵释垂着眼,“阿玉,错了便是错了,你不必对我宽容,是我背弃誓言在先。你不要开口就定了我的死罪,怎么罚我都无妨……”
梁羡玉再也忍不住心中后悔,扑到了他身上,埋在他的脖侧抽噎着哭道:“对不起殿下,对不起……”
她怎么能只想着自己,把他逼到这步田地?
被她热泪一滴,赵释回过神,紧紧抱住了她,“阿玉,你可知道,你方才在……”
在剜我的心。
他没有说出来。
梁羡玉主动去吻他也被躲开。
“殿下不要原谅我了吗?”梁羡玉汪着双泪眼道。
“我……不要现在要你。”赵释说话时语气冷淡,也很有君王的凛然气概。
他不明白,手掌下的腰这么软,心怎么能这么硬,磨得他发痛,竟想亲手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制成的。
梁羡玉见他这副高贵不可近的样子,没办法,将身子彻底一转,几乎是跪坐在了他身上,圈着他的脖子晃了下道:“这么说,殿下还是宽宏大量地原谅我了?”
殿下没说话,只是单纯看着她。
梁羡玉歪着头抿唇一笑,“那我来替殿下排忧解难一回,将功折罪好不好?”
“别乱动。”殿下终于开了尊口。
梁羡玉才不会被他这个样子唬住,试着动了动,发现某位殿下冷是冷了点,在她腰上的手却没松半分,可谓是心口不一到了极点。她继续笑着道:“石大哥交给殿下的那个人,是不是很难处置?”
事关王太尉。王太尉是抗辽名将,此次定也出了大力,若真将那人处死,无异于绝了太尉府的后,对功臣而言,是恩将仇报。更何况,她曾见过的那位圣人,是那人的姐姐。去了的官家对圣人感情深厚,向殿下交代后事时不可能略过她。
赵释不自然地错开她的眼,有些怪异地“嗯”了声。
梁羡玉只当他松口了,继续道:“那个人的性命定然要留的,只是他犯下的错却不可不究。殿下可知道我为了摆平宿州之事,向那些大户借了些钱,如今打战,往后即使打完了,也未必拿得出一笔钱来还他们。不如叫太尉府捐出一笔款子,补了这个亏空,再设立个惠泽天下的户行,向百姓们赎了这罪。只是他自然也不能为官了,须得就在当地百姓中日夜劳作,余生如服苦役一般,叫百姓们亲眼看着,他是如何以毕生为自己的举动赎罪的。”
赵释仍是默默看着她,没说话。
这是个心硬的小娘子,他方才领略了,也是个才华横溢的小娘子,他一早就领教了。她不曾站在他的视角看过自己,知不知道她说这些话神采飞扬,眉宇间光彩照人,像是天上的玉人跌在他的怀里,想尽种种法子捧着她还觉不够。偏偏她说到兴起还会略动一动,离他身上更近,也招惹得他全身紧绷,几乎在崩溃的边缘。
他忍不住将她额边的碎发往后撩了撩,轻轻抬起了她的脸,叹了口气,认真问道:“阿玉,你真的不会再变?”
见他终于正常说话了,梁羡玉眨了眨眼,正要给他吃颗定心丸,别再疑神疑鬼的。下一刻却又蹙起了眉。
方才他一直在走神想这件事,半点没听她说了什么?
“不会!”她没好气道。下一刻却瞪大了眼,看着那人向自己低下头来,“唔……!”
赵释不再犹豫,开始让她感受他的愤怒。
玉人没有做错事就赦免的特权。
……
“啵”的一声分开后,梁羡玉的双唇和她的脸一样红,鲜桃软杏般,若凑近了来看,还能看到些肿意。
她四肢酥软地被人拢在怀里,披着他的外袍,浑身上下都是檀香味,咽口水时还能回忆起他的侵入。
后悔几乎是排山倒海而来。
原来再好脾性的郎子生气时都是不好惹的,她为什么要一时脑热就说出那些话来,惹得某位殿下似乎一下子就开了窍。
分别时,殿下的声音也与以往有些不同,听得她脸红耳热。
“这只是罚阿玉而已。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找你。”
梁羡玉闷着声道:“知道了。”又打起精神道,“别叫我阿娘知道。”
赵释顿了下,没有马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