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湘自封了后宫苑主管宫女回来后,便失去了眼神的光。
她呆滞地坐在床上,自有小宫女来往忙碌替她收拾行囊。虽说是收拾,行李倒也不多,只有金禄偶尔塞过来的东西,小宫女犹豫着,不知要不要带走。
但看着虞湘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她是喜极而悲,还是得了一个不好的差事,面对这个昨日间在皇帝面前大出风头的新晋红人,她们左顾右盼,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向前讨好这位新贵。
待房间内走得干净了,虞湘这才慢慢回了神。
“唉。”她长叹了口气,“系统?”
不出所料,系统装死以十分娴熟。
虞湘“啧”了一声,似乎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她望天又是一阵长叹——改顺序,能把江月也改活才怪!
放眼望去,不知谁家穿书的金手指,是这种奇葩设定!
现如今倒好,她那么大个女主,死无全尸了。
虞湘有种想仰天长啸的冲动。
只是还未引颈就戮,大门被“砰”的一声打开,虞湘抬升的手还未上到一半,被一个巴掌牢牢握住。
‘嘶——”
那焦急的手掌力道有些大,引得虞湘手腕吃痛,不由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
紧接着,手腕的力道松了开来。
“你就这般不愿去?”金禄开口,不知为何,虞湘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份罕见的焦急。
和他昨日那杀伐果断的模样有些格格不入。
不愿意去哪?
虞湘奇怪,她顺着他的声音将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襟微微散开,略有些不修边幅,手边方才收拾床铺掉落的床幔,松垮搭在自己肩和手上,而她的动作,任谁看了,再对上她那半死不活的目光,确实有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只是,这不愿意去,又有和解?
虞湘不着头脑地看向金禄,却发现,他瞳孔震动,失了往常一贯深及眼底的轻慢,倒是有些不安和关切,在他眼中涌现。
看着他睁得滚圆的眼睛,不知怎的,虞湘突然有些心生不忍。
只是这份不忍,和下意识向探出去将他揽在怀中安抚的手,生生被昨日那副冒出的场景止住。那悬在半空的手硬是拐成了停止的模样。
“金公公对奴婢近日的照顾,奴婢感激不尽,日后,若公公有事,奴婢定当效劳。”
她的语气有些她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涩,也不知金禄听见了没有。她硬着头皮对上他的视线,却发现他的眼神视线失了焦,眼神空洞地落在她的身上。
虞湘一时间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毕竟作为他的对食,不仅没有履职尽责,这段时间得了他的照拂还利用了他......
想到这,虞湘决定好聚好散,至少,日后他成了总管太监,也不至于对她痛下杀手。
既如此,那摆在二人身前的手终究还是动了动,她伸向前方,准备去拍一拍他的肩膀,只是还没落下,就听金禄的视线不动,突然没头没脑地开了一句口:“你很疼吗?”
“啊?”
虞湘是真的有些发懵,不知他说的是什么。
“肩膀。”像是看出她的表情,金禄眉头一拧,“那些侍卫拿你拿得很重?”
原来是这事?
虞湘活动了一下肩膀,昨日被一下子按在地上,肩膀还好,就是膝盖磕得有些吃痛,不过好在不严重,虞湘倒是已经忘了。却不曾想,不知道是不是金禄昨日百忙之中还抽空瞧见了,还是看出了她行动的停滞,竟问她是否受了伤。
“没事,一点小伤,睡一觉就好了。”虞湘含糊道。
金禄听闻,从身上摸了摸,不消片刻,摸出一个玉质小瓶来,“这是药。”
“真得不必。”
“已经一夜了,还没见你好,还是用了吧。”金禄说着,还没等虞湘反驳,继续道:“你方才不是说若有事定当效劳?”
虞湘:......
她就不该多说。
无法,只得谢过金禄。她本就是一碰就红的体质,肩上膝上也确实有伤,既是金禄送了药,收着也有一番用处。
只是她还没接过,就见金禄递药的那只手,明晃晃地伸向了她的肩膀......
“呀!你干嘛!”虞湘大叫,迅速裹着衣服一个腾身跳上了床。
金禄莫名其妙,倒是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惊慌失措的虞湘,眼神有些无辜,“上药。”
“上药你给我啊,你伸手...干嘛!”虞湘看到眼前这个比她高大许多的男......人,第一次在他面前漏出了恐惧。
看着他的模样,金禄虽然没有逼迫,只是他的表情,倒像是虞湘是强迫他的那一位。
“不脱衣服,怎么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