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当街纵马撞我!”祁安被仆从搀起来,东倒西歪才站直了身体,转而又冲高徽骂道:“你为何撞我?你我二人虽之间确有不睦,但何至于此?”
高徽动也不敢动,说出了那句作死台词,“本王今日本是去赴宴,谁曾想街上偶遇了你?”
“本王一看见你,就便想起来了你的名字。”
高徽深吸一口气,接着又道:“祁安,岂安?岂能心安?”
“本王想起来就觉得心里不太高兴。”
说完便再也不敢看祁安的表情,想必已是愤怒至极。
果然,祁安听见了高徽对他名字的蔑称,顿时火冒三丈,手掌攥紧,被她气的不轻,险些晕了过去。
一旁仆从见祁安如此,赶忙给祁安顺气,祁安是魏王世子,何等尊贵,可偏偏高徽看他不顺眼,两人之前多有龃龉,上学堂之时便是死对头,如今高徽承袭爵位之后,越发胆大,欺负到了祁安头上。
祁安怒火中烧,自知在之前便吵不过高徽,高徽何等人也,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真是好不要脸!
祁安他这回势必要让高徽栽一个跟头,骂了几句,便带着侍从回魏王府去了。
高徽骑上马,回想了刚刚祁安的表情,他应该会让她栽跟头吧?应该会的,毕竟,如果祁安不作妖,她只能重回六月初七。
人也撞了,骂也骂了,台词也说了,接下来等着吧。
说着便去了周沉安府中赴宴,昨天的宴会她又过了一遍。
周沉安欢天喜地地走进府内,府中侍从已经了然于心。
月上枝头,高徽随便交代了几个事给管家,便吩咐他退下了。
高徽坐在木椅上,仔细回想今日她撞祁安的那一幕,说不害怕是假的,可她只能两者相较取其轻,如果不撞他,她只能重复过着“六月初七”,撞了,就能过接下来的日子,她尚且记得剧情,应该过的不会太差。
烛火摇摇晃晃,映的房内昏暗,这烛光摆动的影子已经接着两日都一样了,今天是第三日,子时过后,高徽并没有回房内休息。
而是一直待在书房内。
她有些害怕,一直轮回“六月初七”实在让她感受到了天道的强大,若在这大齐朝,她尚且还是王爷,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有雨。
可出了这大齐朝,她万万不敢与之相斗。
叹了一口浊气,高徽吹灭了蜡烛,径自安歇去了,行与不行且看明日,大不了重回“六月初七”,她一定可以找出漏洞,打破规律。
这一觉高徽睡的并不踏实,心心念念的就是明天,翻了好几次身,高徽睁着眼睛看着月空,今晚的月亮似乎缺了一点。
可能已经过了“六月初七”,可她还是不确定,在紧张焦虑之中,高徽的精神终于承受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日头渐移,高徽立马起身下床,侍女等候已久,高徽立马唤她们进来。
见到侍女端了水,她不太想看这水里有无玫瑰花瓣。
便闭了闭眼,问道,“今日是几月初几?”
侍女答道:“六月初八。”
高徽睁眼再一看,水里变成了睡莲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