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里面却情形不妙。齐知站在门后,看到父亲打发了门口看热闹的众人,转过脸来面上虽然还含着一点残留的笑意,但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齐知下意识的就抖了一下身子。张口要求情却到底没有说出来,只是一脸害怕地跟在父亲身后。
齐宇禾疾步冲到祠堂。看着跪在堂前的一大一小两个女子身影,脸色更加难看。
忍了半天,方才冷声说道:“好啊,我竟然不知我的好女儿有如此大的本事。你哥哥才拿了那大赛的头名,我还以他为荣,却没想到我的女儿早几日便拿到了这头名。却不放在眼里,连领奖都不屑于为之!我这个做父亲的,远远比不上齐姑娘你呀!”
齐绵绵跪得笔直,听闻此话却依旧身子一颤,轻声辩解道:“女儿也只是想要治病救人而已。女科大夫本来就少,更应男女有别之故,无法救治更多的病人。女儿此举也是无奈。”
“你无奈?”齐宇禾冷笑一声,摆明了都是不信,“我看你倒是有本事的很!既然你看不起你大哥,想必你也看不上我这个当爹的。我齐家的家主要不要让给你来做?”
齐绵绵越发颤抖的厉害,她扬起脸来,含着眼泪答道:“父亲明明知道女儿没有这般心思,为何一定要强迫女儿?”
齐宇禾双眼都开始发红,他恶狠狠说道:“好啊,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顶我的嘴。今天我就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儿,好好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
齐宇禾手上的鞭子重重落下,抽在少女单薄的后背上发出一声闷响。这一鞭子半点没有手软。齐绵绵穿着一身浅白长裙,背上登时浮现出淡淡血痕。
齐知脸色大变,开口请求:“父亲,妹妹毕竟是女孩子,身体弱,经不得您这么打她呀!”
齐宇禾脸上浮现出冷笑:“她不是说并不比你差吗?这家法,当年你也是挨过的,怎么我能打你却不能打她了?”
齐知瞬间就说不出别的话来。他看着疼得脸上冒出冷汗却依旧不肯求饶的齐绵绵,颤着声音说道:“妹妹,你就跟父亲服个软吧。你跟父亲说,以后,以后你再也不出去坐诊了……求父亲大人,原谅你这一回!”
齐绵绵虽然背上剧痛,却不肯开口求饶,只是咬着嘴唇说道:“我还是不觉得我有错。治病救人本来是从来都是齐家的家训。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子,治病救人便成了错吗?”
齐宇禾脸上肌肉抽动,冷冷笑了起来:“好,好得很,你如今是说什么都有道理了。既然我好好说话,你不听,那你就听一听家法的道理!”
说完齐宇禾又是几鞭子抽下去,齐绵绵后背上衣裙被血浸透,却始终不曾求饶。她身旁的女子看了半晌,忽然猛地扑过来抱住齐宇禾的腿求道:“老爷,看在她是你女儿的份上,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你打都打了,再这么打下去,女儿会被你打死的!”
齐宇禾黑着脸,一脚把她踹开:“死了正好,我齐家没有这么丢人现眼的女儿,败坏我齐家名声!”
妇人趴在地上。这一脚踢的委实不轻,妇人被他踢得趴倒在地,猛的呕出一口鲜血,看得人触目心惊。
一直没有求饶的齐绵绵立刻扑倒在妇人身上,仰着脸落下泪来,望着父亲求道:“要打要罚都是我一人之错,你何苦责怪母亲?”
齐知也跟着跪在一旁,涕泗横流哀求:“父亲,你要打就打我吧,母亲和妹妹都是弱质女流,你别责打她们!”
那身子瘦弱的妇人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依旧看着齐宇禾,目光有几分陌生,口中却说道:“他二人有错也是我教导无方,老爷要是想罚就罚我好了!”
被这妇人的目光望着,齐宇禾脸上的肌肉剧烈抽动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一般,挪开眼神,继而暴跳如雷,骂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打你不成?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你私下将医术教给女儿,她能学成现在这模样吗?我早跟你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一个女孩家,学一手医术又有何用?不若学了绣花女工之术,将来也好许个好人家!”
妇人怔怔地看着齐宇禾,似乎有话想说,最终却还是忍住了,她沉默着一言不发,慢慢跪直了身子:“你不是要行家法吗?行吧。”
她的态度实在是过于绝然,齐绵绵哀哭出声,终于求饶了:“父亲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责怪母亲,我以后再也不出去坐诊了,我那间医馆就把它关掉,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您不要怪责母亲!”
听见女儿服软,齐宇禾脸色稍霁,他瞪了一眼跪在旁边只知道哭的儿子,将手上的鞭子甩到他手上。甩给儿子:“去把家法放回去!”
齐知捧着还粘着母亲和妹妹鲜血的长鞭,一时间怔住了。齐宇禾不耐烦地瞪他一眼,骂道:“蠢货,你还不快去把家法放好,难道你想看你母亲和妹妹继续挨家法不成?”
齐知恍然大悟,连忙抱着鞭子爬起来:“父亲息怒,我这就去放好,我这就去!”
齐知跑得踉踉跄跄,差点被台阶绊倒,齐宇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