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热闹凑完,几个人分成两路,各回各家。顾十安那边回到顾家报喜,他这个成绩,自然不能让顾侯爷满意,但顾老夫人却是高兴得不得了,硬是拉着顾侯爷办了一场家宴,遍邀京中贵族,其中就有林家。
“杏林秋宴?”林湘湘将手里大红洒金的帖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不无意外地看着林瀚,“邀请咱们俩?”
林瀚烦躁地摇了摇扇子,瞪了一眼林湘湘:“你别装了,你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吧?人家办个宴会,还邀请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开心?”
林湘湘被林瀚的话弄得莫名其妙,还没开口反驳,林瀚却又冷笑一声,劈头盖脸砸下一段话:“你还不知道的是,这顾家可不止邀请你一个,上京城里面家里有适龄姑娘的少爷们,差不多都收到了邀请!”
“这顾家把自己当做是什么人了,难不成竟然还要选妃不成!”
林瀚气得不行,林湘湘却不觉得有什么,她笑嘻嘻问:“既然这样,岂不是有很多人会过去?那我就想去看看热闹嘛!”
林湘湘这反应是林瀚意料之中的,他看着林湘湘,恨铁不成钢的连连摇头:“你这是被顾十安那张脸彻底迷住了!算了算了,我也拗不过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只一条,你的婚事你自己是肯定做不了主的,你现在喜欢顾十安那张脸就算了,将后来的事,你自己心里有数!”
林湘湘撇撇嘴,满脸都是不高兴:“都说过多少遍了?我不喜欢顾十安,我就是觉得比起其他人一见到我就害怕,他这人还算挺好玩的,你怎么已经扯到我的婚事上去了?这未免也扯的太远了些吧?”
林湘湘说得是实话,可是落在林瀚耳中,却只觉得是林湘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而已,他摇着头唉声叹气半天,最终还是拗不过林湘湘,带着她前去顾家赴宴。
去到顾家,林湘湘自然受到了极为热情的招待,她被安排着坐在了顾家老夫人最近的位置,跟顾家女眷一起坐着,还有几位年轻小姐,都是林湘湘不曾见过的,林湘湘落落大方先自我介绍一番,而后与她们几个人互相见礼,也算是了解了各人情况。
这来人中有七品官家的小姐,有翰林学士家的女儿,还有两位只有家中兄长是今年刚刚考上的二甲进士,而林湘湘注意到,有位一直微微扬着下巴、神情骄傲的姑娘一直没有说话,她向来对女孩子客客气气,见到半天没有人给这女孩子递话头,便主动问道:“不知道小姐是哪里人?”
这骄傲得像只小孔雀一样的女孩子骄傲地仰着脖子,用一种很是自得,又有些矜持的语调说道:“我叫舒玉娘,今年的金科状元,便是我的兄长舒洛。”
“原来是状元郎的妹妹,失敬了,”林湘湘非常配合地奉承了这舒玉娘一句,顺势夸赞道,“不知道你们是哪里人,想必当地一定是才气过人,才能孕育出状元这般人物。”
年轻姑娘多多少少是有点虚荣心在身上的,被林湘湘这样又漂亮又有身份的姑娘夸赞,舒玉娘脸上骄矜的神色都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则是隐隐约约的得意:“我家也是五鹿城人,你知道薛先生的吧?就是我兄长的老师!当年薛先生就说了,我兄长天赋过人,一定是能够金榜题名的,可惜薛先生去得早,不然也能看到我兄长的成就,定然会很高兴的。”
“你兄长曾经是薛先生的学生?”林湘湘闻言就是一笑,“这不就巧了吗?薛先生的女儿就是我表姐,你兄长是薛先生的学生,怎的我没听我表姐提过?”
这说到认识的人,林湘湘和舒玉娘两人就凑在一起说个不停,原来舒洛家里也穷得很,当年薛先生爱才,所以不仅没有收他的束脩不说,还额外有些贴补,只是舒洛此人也很有骨气,不愿意一直接受薛先生的接济,在薛先生那里学了两年,便不辞而别。
“再往后,薛先生就病体不安,逝去了的,我兄长便是想要报恩,也没有办法了。”
对面的舒玉娘神情恳切,不再像一开始一样骄傲自得,反而满面遗憾,她看着林湘湘也觉得亲切许多,干脆从手腕上抹下来一只手镯,塞进林湘湘手里:“你说你表姐是薛先生的女儿,薛先生对我兄长的恩德,我一个女流之辈也没有什么本事报恩,只有这只镯子还算拿得出手,便将她转送给薛姑娘,还请林小姐代劳!”
手里被人塞了个镯子,对方还生怕她不愿意似的,用力捏紧了她的手,林湘湘哭笑不得,对着身边的顾老夫人苦笑道:“老夫人您看,我每来一次,都要收一只镯子,再这样下去,不多长两条手臂,我是绝不肯再来的了!”
一桌子的人顿时都笑起来,顾老夫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对身边的顾夫人笑道:“你瞧瞧,就是这样的小姑娘,长得好看,也会说话,总是能说些俏皮话逗我个老人家开心!我们是没福气有这样的姑娘咯!”
顾夫人眼光一闪,扶着老夫人,低眉顺眼道:“您也知道的,大姑娘人在宫里,您要是实在是想她,这年节时候还是能进宫去看她一眼。”
“我这把老骨头,还去宫里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