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呛得喉咙发疼,可一见到这么个小姑奶奶,他顿时顾不得嗓子疼了,立刻就解释道:“我那是不知道七小姐来了,我说错话了,我自罚,自罚还不行吗?”
李毅说完,抓起酒壶就往自己嘴里灌,酒液从酒壶中滚落,将他的衣襟打湿,李毅却也顾不得形象,猛地灌完了一壶酒之后,他才求饶一样地看着林湘湘:“七小姐,这总行了吧?”
林湘湘笑意盈盈地看着李毅,说道:“我还没说话呢,你就把这酒喝了,瞧你,弄得身上多脏啊,你快去换件衣裳,不然等李伯伯知道你来醉花间了,又要罚你!”
李毅听着这话就知道暂时被这小魔星放了一马,他当即收拾了随身之物就走:“谢谢七小姐提醒,我这就去换衣裳!七小姐今儿在醉花间的花销,全都算在我头上!”
有李毅带头,其他认识林湘湘的也跟着说一句:“七小姐,我们也有事,就先回去了。”剩下其他不认识林湘湘的人,见到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李毅都如此,也忙跟着叫一声七小姐而后溜走。
转眼之间,原本乌泱泱全是人的厢房里顿时空荡起来,连带着身形瘦削高挑的顾十安站在那里,竟然也显得十分扎眼似的。
他自己颇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步子:虽说查过这林七小姐,可没想到,时隔三年,林七小姐的名头居然在京中还那么好使。
场中另外一人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林瀚瞪着一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咋舌不止:“你可真行啊,这都几年了,你现在还能把李毅那小子吓得跟见了猫儿一样,可见当年你打他打得实在。”
林湘湘毫不客气地答道:“那不然呢?难不成我还放水?他那时候都十八了,还硬是要拖着人家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要不是看在李伯伯的面子上,我凑他还能再重些!”
林瀚给林湘湘比了个大拇指:“要不我怎么说你厉害呢?从小你就心肠好,看到不平事啊,那一定是要管的,这帮子人平时胡作非为,是该好好教训。不过妹妹,这时候还是收敛着些,毕竟你这回进京城来,是为了……”
“我知道轻重。”少女言笑晏晏,脸上两个酒窝甜蜜蜜地漾出来,她打断了林瀚的话,将目光转向顾十安。
被林湘湘这么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盯着,顾十安自己莫名有些紧张,而后他就见这姑娘爽快地一抱拳:“多谢了!陈荣宁被你们揍了一顿赶出来的事,而今已经传遍了举子馆,你的反应真快!”
原来是为了陈荣宁的事情而来。
顾十安心下了然,侧身避开,含笑道:“不妨事,我也是为了顾家的脸面。”
这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看起来十分养眼,可落在林瀚眼里就不是这么个事儿了,他看得一阵牙酸,主动上前硬是插在两人中间,对林湘湘催促起林湘湘来:“你要是找他道谢,现如今已经说完了,我看天色不早,不如咱们快点回去吧,那玉带糕去晚了人家都要收摊了!”
顾十安听得玉带糕一次,下意识就问道:“你说的是西坊那家玉带刘吗?”
林瀚皱着眉看顾十安,摸不准顾十安这句话的意思,却防不住林湘湘脆声道:“就是那家玉带刘,你吃过么?可好吃了!”
顾十安微微一笑,似有春风在他艳丽的眉眼间化开:“那家可不算正宗。”
“你要是想吃正宗的,还得去吃长短巷子老罗头的手艺。”
直到跟林湘湘一起挤在人堆里,艰难抢来一份玉带糕的时候,林瀚都满心不悦,瞪着浑身清爽的顾十安,没好气地说:“他说好吃就好吃啊?我看这玉带糕看起来平平无奇,还没有玉带刘家的好看呢!”
这话一出来,顾十安自己挂着淡淡笑意,并不出声,边上却有人大声反驳:“玉带刘只是包得精致,我们老罗头不整那些花哨的,就是做得比玉带刘好吃!你要是不吃,给我!”
林瀚这人很有些狗性子,见不得别人跟他抢,闻言就背过身把那一小包油纸包住的玉带糕藏在怀里,一脸警觉:“我辛辛苦苦抢半天抢到的,怕什么给你?要吃你自己买去!”
那人见林瀚确实是不想给,嘴里嘟嘟囔囔地走开了,林瀚耳朵尖,还听到一句半句的,他顿时不爽了,扭过脸就跟林湘湘抱怨:“你看看,你非要听顾十安的来这种地方,这里的人说话怎么都那么难听,就是连一句好听的话都听不着,我就是买个东西,都要被人这么说!”
林湘湘根本没理林瀚的抱怨,而林瀚自己抱怨完,到底按耐不住好奇心,站在原地就打开油纸包吃了一口:那香甜软糯的玉带糕才一入口,糯米的香气便密密麻麻地袭过来,彻底征服了林瀚的味蕾。
林瀚三口两口把自己手里面那巴掌大的玉带糕吃完,一看边上的妹妹还拿在手上没吃,立即眼睛一亮,不用他开口,林湘湘就会意地把自己那一份给了林瀚,笑嘻嘻说道:“不用谢我,今天咱俩去醉花间的事,你别跟大伯母说就好了。”
林瀚一边吃一边点头,林湘湘则转过脸来,满脸好奇地打量着这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