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儿媳妇怎么样嘞。常安不会这会儿没娘了罢。”
听到如此称呼。常页顾不得多想,连忙把自己父亲拉得远远的。那人也不是傻子,立马清楚二人的关系。
“他眼睛立刻就亮了,一直盯着我。他肯定图谋不轨,加上我们的秘密已经泄露。常页说,先下手为强,所以我们动了手。”
“他,很弱,很容易被制服。我实在气不过,于是狠狠踢了一脚。”钟玲把恶意尽数撒在那人身上,“趁着马场转运,我们把他扔得远远的,应该早就已经死了。”
“你说他盯着你,他一直盯着你哪?”徐成毓突然大声。
钟玲被吓了一跳:“太久的事了,我想起他的目光就做噩梦,我怎么会记得……”
“仔细想!做噩梦也要想。”
虽然对这个问题表示疑惑,但是如此疾言厉色,钟玲也用心几分:“盯着我的身子,我的,好像是我的肚子?”
“你的孩子现在哪?”徐成毓几乎要大吼。
“在马场西苑我的住处,他们怎么了吗。”钟玲脸色有些苍白。
骤然得知自己怀了孩子,钟玲本来是想悄悄处理。常页也是如此想。可是几件风波一过,生活重新变得风平浪静。加上月份大了,钟玲居然有些舍不得。
特别是看到常页照顾常安的时候,钟玲就想,如果他们能有自己的孩子,会不会也这么幸福。
如果自己有孩子,那孩子一定是第一位的,马场都往后靠。于是,她找到了母亲,坦诚自己怀有身孕。
她的母亲从来没有停歇的时候。马场才是她母亲的亲生孩子,而她,被排在不知道多后面。
或许是不在意,也或许是宽容,钟母没有责怪她,还为她遮掩,谎称找了个外地郎君。
“可能是因为怀着他们做尽了恶事,他们都不是正常的孩子。”提到孩子,钟玲话匣子渐渐敞开。她脸色苍白如纸,真正的懊悔涌上心头。
“他们,有怪病。学不会东西,听不懂别人的话,甚至走路也不会。我很用心的教,就是不行。大夫说,他们活不过十五。我已经认命。”
钟玲还在讲述孩子的点滴。屋子里只留下徐成毓一人,她耐心听完一个母亲的絮絮叨叨。
褚玉宣已经出去传消息特别注意钟玲的孩子。他们共同猜到余齐河不是对美人感兴趣,是对孩子感兴趣。特别是,亲缘所育的孩子。
京城是余齐河的家,他在学业未成的时候,毅然决然离开。打的算盘恐怕是,天子脚下不好行的龌龊事。
比如研究尸体,比如研究畸胎。就是江湖经验太少,阴沟里面翻了船。差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徐成毓看向钟玲,余齐河罪行昭彰,不可饶恕,这两个罪魁祸首也不可饶恕。
“终于说完了。连孩子都能拿来向博同情。”徐成毓清清嗓子,“你说的没错。造成你孩子悲剧的根由,就是你们不伦的感情。这话术那么熟练,这些年没少用吧。”
肩膀下落,身体微微前倾,明明是苦难,怎么倾诉欲望挺强呢。边回忆,还边偷偷抬眼,瞧谁的脸色呢。整套话下来一点磕绊不打,当背书呢。
“祝娘的死不是意外,是你煽风点火促成的。”看面前人目瞪口呆的脸色,徐成毓更笃定。
“常页花心,想坐享其人之福。这时你知道自己怀孕,不希望常页有别的孩子。索性假意答应,故意暴露,伺机除掉祝娘。而且必须拉着常页下水。”
“甚至青色衣服,也是你早就准备好的。方法也是你引导的,不然你们可真有急智。”
一句句慢慢说下去,徐成毓紧紧盯着钟玲。她甚至有些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的,但钟玲的反应告诉她,是对的。
“没想到中途杀出一个游医,手段颇高,还马上摸出你的身孕。你和常页当时已经杀了一个人,怒向胆边生,不怕再摊上一条。所以,动手了。”
徐成毓闭了闭眼:“为什么。”
钟玲没有说话。
屏风后传来常页的声音:“真的是这样吗,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