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三人逐渐长成了要婚嫁的年纪。
“祝娘是铃娘、铃姑姑的好友。”常页偷偷瞄一眼面前人发现并无异状,胆子又大了些,“也是这层关系,我和祝娘有了交往。”
女子脸皮薄,祝娘每次和常页外出相处,总会拉上钟铃。长久以往,常页要送点什么,也会先准备好两人份。
日久天长,加上长辈催促,常页最终还是和祝娘成亲。婚后生下常安。
“我和祝娘有了常安后,姑姑已经不常和我们来往。可是有一天,姑姑找到我,说她失手把祝娘杀了!”
常页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盯着徐成毓的脸色。徐成毓面色如常。
“她说是两个人争执之下,不小心下的手。可她是我的姑姑,我已经失去了妻子,不能再失去一个亲人。我们家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我愿意下辈子再向祝娘赔罪,只是……”
常页像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姑姑说,她有个主意,只要我配合就行。”
他们把祝娘的尸体藏起来,再让钟铃换上和尸体一样颜色的青色外袍。又撞上一个村里少人,家里又有人的午后。
故意弄出些动静,让钟铃夺路而逃,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下山崖。
“姑姑只是假跳。而且只有我站在最前面,只要我说跳了,又马上冲下山去找,后面的人也不会仔细看。”
“我们想后来再找机会,把祝娘……再下葬。”常页深深垂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不对。”徐成毓拿起纸张看了看,“钟铃明明说的是,祝娘撞破她念叨你的名字,以此发现她对你情根深重。”
心重重提起又落下,常安干笑道:“我记错了,不,是她记错了!毕竟那么多年的事,我也只是帮她隐瞒……”
徐成毓并不纠结这个细节:“那游医身上的命案,我已经听钟铃讲过了。这点一出,你们也算情有可原。”
“就是这个道理!”常页眼睛一亮,找到了主心骨,“我刚跑下山,准备装模作样找一找,没想到真的看见一个人,抬着一具青衣女尸。”
草丛,树林,天空,一切都在天旋地转。常页只能带着身后的父亲叔伯,拼命往前跑。他内心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紧张,反正注定什么都找不到。
他无意间抬眼一看:“什么?”
众人惊呼出声。
一个少年,男生女相,乌发白肤,乍一看就像是城里的小少爷。但他偏偏背着具青衣女尸,若无其事行走。看到有人过来也不慌。
“我捡到的,归我了。”
常页心头一轰,以为是铃娘不不小心跳下山崖。到这时,他脸上才露出真正悲痛的神情。这幅神态落在众人眼里,均怜他三分。
但他仔细看过去,发现那青衣不是铃娘穿的。这明明是另一个人。可是,这样凑巧,正好能够堵所有人的嘴。
常大爷扶着常银先走。常页把常二爷支走,自己留下来,与这个少年人交涉。
据少年人所言,他四处游医,家无亲人,居无定所。常页把他接到了马场的住处,详谈。
常页信誓旦旦:“那个人,脑袋有病。他说他要研究个什么,正巧缺一具女人的尸体。他不愿意放尸体给我们安葬。即使重金诱惑也不行。”
“谁被他看上一看,晚上非做噩梦不可。”常页一回想,身上长满鸡皮疙瘩。
常页语速很快,想一笔带过:“正巧那个时候要往北地送马,我就送他远远的,去北边。”
“之后他居然死了,可他也不关我的事。”常页额头上的汗和着水滴下来。
“姑姑她确实是做了错事,现在也付出命的代价。我,我作为他的亲人,只能选择包庇他。”
“我能怎么办呢。那时候姑奶奶身体也不好,姑姑她还有孩子,还有马场要承担。”常页一副懊悔不已的神情。
“没想到姑姑这么糊涂。”
常页见忏悔得差不多,看向徐成毓:“徐大师,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我估计会被判个什么罪行?”
徐成毓笑笑,反问:“你说呢,钟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