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徐成毓案件再现点拨,李大人把重点放在,亥正后、丑时前,行踪不明之人。这些人里,又能碰到狱牢钥匙的,只有一个人,郑书办。
李大人本来想派人抓捕郑书办。可今日辰时过半(早八点),徐成毓拦住他,还带着他来到郑书办的家里,对郑书办进行秘密审讯。
同行的还有徐成毓的侍从,褚玉。
郑书办被绑在椅子上,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
徐成毓在他面前踱步,自顾自说着。
“你知道章院正在子时,会去看月亮。于是,你给他创造条件,把锁开着。又提醒他,可以把铃铛塞到嘴里。”
“在亥正后,你翻墙到狱牢。没有进门,只是上屋顶,绑上准备好的绳子。之后放心回去。”
“至于你确定章院正会自己走到天窗下边,是因为,成真炉罢。”
郑书办双眼瞪圆,脸颊收紧,手也握拳。
徐成毓摸摸胡须:“怪不得成真炉盖子上,画了一圈缺口的圆。那不是图案,是月亮的盈亏。”
“郑书办,你以为自己没留破绽,其实处处是破绽。”
徐成毓随手抽出一张宣纸,故意往纸的斜边撕开,撕得歪歪扭扭。
她边撕边继续:“梯子摆在墙正中,天窗上绳子绕对称,这真是你能干出来的事。看我这样撕纸,你觉得难受吗?”
郑书办试图闭上眼睛,不见不烦。
徐成毓走上前,用脚尖戳他的右脚底,道:“右边戳了两下,左边一下都没有哦。”
褚玉宣站在后边,示意李大人先不要说话。他有些无奈,没见过这么刑讯逼供的。
郑书办却实在忍不住。他知道面前这个人已经抓住自己的软肋。如果从这方面来威胁,总有一次他会崩溃。
所以他想……
“如果你现在自杀,罪名判下来,我一定会提议把你的尸体,斩成不对称的两块,让你做鬼都不安心!”
徐成毓看他腮部收缩,像是要吐舌,又像是要咬舌自尽。
对古人而言,这威胁确实是致命的。郑书办停下动作,睁开眼睛,有些茫然无措。
徐成毓松口气,问道:“你许的愿望,是当都巡检罢。”
良久,郑书办点点头。
“章院正出事,刘都巡检下位,你上位。”
郑书办还是点头。
“原来如此。”徐成毓仿佛已经满足于得到的信息。
看到这幅情态,李大人有什么不明白的。三人到角落商议,李大人拱手:“接下来,请让巡检司接手。”
褚玉宣给徐成毓递个眼色,徐成毓了然。她也回礼:“李大人,郑书办涉及一些隐秘的案件。所以。巡检司暂时不能插手。”
看来是皇上的意思,李大人沉吟半晌:“还有我能做的吗。”
褚玉宣在徐成毓掌心中,写下口供二字。
徐成毓低声:“拜托李大人,将今早的审讯,总结为一份口供。这份口供,应当是要呈交给上边的。”
“我知晓了。”
李大人先离开,徐成毓等李大人走之后,回头对郑书办道:“你杀章院正,和承恩侯有、关。啊,看来是有关的。还有,成真炉要献祭人命,才能实现愿望吗。”
郑书办身体拼命后仰,仿佛面对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得到想要的信息,徐成毓没再问下去。褚玉宣冲她颔首,周围有暗卫守着,徐陆川如果露面,便会被盯上。
“接下来去哪?”
“去巡检司狱牢。”解决了郑书办,徐成毓没有展颜。
她在担心慧娘。慧娘不是得了水痘,是中了毒。居然太医也束手无策,只能延缓毒性。
几乎全京城有名的大夫,都看个遍,可是,没有结果。如今,只有一个漏网大夫还没请。
时间线回到晚上。
“原来如此。”贝惇然看完李大人呈上的卷宗。有些事情,他早就了解,不过明面上的记录,也会看一看。
“承恩侯,章院正一案,罪人已经落网,不是徐大师。你有话要说吗?”
承恩侯咬咬牙:“徐大师不是凶手,只是当晚他可能不在承恩侯府,所以臣误会了,对不住。”
徐成毓摇摇头:“请不用对不住。草民只是好奇,承恩侯你怎么知道,章院正是子时死的。”
李大人先澄清:“陛下,具体的案情,除了接手的相关人等,只有徐大师和他的侍从看过。臣绝无外泄。”
徐成毓摩擦被绑得麻木的手:“承恩侯,莫非是哪个知情人告知你的。”
“草民一见承恩侯,便知道承恩侯也是同道中人。”徐成毓笑笑,“不然,草民当场为承恩侯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