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毓,徐成毓,醒醒!”
声音忽远忽近,徐成毓伸出手去抓,却抓不住。
“爸,妈,别掐我脸,我等下就起……褚玉宣?”
徐成毓爬起来,环视周围的环境:“这是,马车?我们怎么会在马车里。”
褚玉宣丢给她一件外衫:“满身酒气,快把衣服换换。这还有妆匣,把粉补补”
他面色凝重:“巡检司出事了,章院正在刑房被吊死。”
“吁。”
马车停下,徐成毓没有下车。
在路上,褚玉宣向她大致交代昨晚的情况。她喝酒一杯倒,直接醉晕在场。褚玉宣向承恩侯赔罪,本想带她回香月楼。
可承恩侯让两人留宿,还上了醒酒汤。褚玉宣无法,只得扶徐成毓回屋,喂她喝醒酒汤。
凌晨,褚玉宣接到小鸟传递的紧急信息。知道事不宜迟,甚至没有向承恩侯告辞,他直接背着还在昏睡的徐成毓下山。
“原来如此,昨日多谢。”徐成毓干巴巴道谢。
她心头沉甸甸的。自己虽然在警察局长大,但小镇还是和平宁静的。甚至在大城市读研究生,她也从没接触过真正的杀人案。
甚至慧娘失踪案,慧娘也是平安的。
褚玉宣没有催促徐成毓下车,他也在思索。有些情况,被他有意略过。
在叫醒徐成毓前,他才得知章院正已死,并接到下一步命令。
「调查章丘南案」
看来皇帝也觉得章院正死得蹊跷。本来能从章院正身上挖到线索,现在……
她的手怎么这样冰?
褚玉宣这才注意到徐成毓唇色苍白,双手冰凉。
“偏偏是巡检司监牢里,你昨日说得没错,有人要拉刘都巡检下水。”
褚玉宣硬着头皮找个话题后,才关切地询问:“你怎么想,你还好吗。”
像寻求热源般,徐成毓握住褚玉宣的手,拉他下车:“走吧,我们去看现场。”
这次,没有人迎接他们。整个巡检司的官员全部在正堂集合。坐在上首的,是一个身着蓝绸官袍的中年男子。
他头上戴着板正的官帽,露出的头发掺着几缕白。脸上皱纹横生,一双断眉平添几分严厉。他正目光炯炯地盯着闯进正堂的徐成毓。
褚玉宣塞给她一块令牌,低声:“这是大理寺丞李连知,应该是皇上派下来接手巡检司。他不知道你……”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李大人先发话。
徐成毓拜一拜:“在下是风水师,姓徐。今日观此地晦气横生,特意来调查。”
姓徐,难道就是郑书办说的那个风水师?李大人翻了翻手上的卷宗,确认无误后发令。
“来人,把他拿下!”
徐成毓沉住气:“且慢,我知道大人您要的是什么,请入内室一谈。若谈不妥,再抓不迟。”
“你没有这个资格,要是想谈,去刑讯室再说。怎么,你们还不动手吗?”
一旁的衙内你推我,我推你,没人上前动这位传说中的徐大师。李大人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
趁此机会,徐成毓快步向前,把褚玉宣给她的令牌,丢在李大人面前的卷宗上。
暗司办事的令牌?李大人迅速把卷宗一合,快得没人看清。
他清清嗓子:“你们和我来。”
三人随意走进一间内室,居然是间档案库。里边除了一张办公用的长桌,全是整排的卷宗架。
徐成毓和气道:“李大人,对不住,在下有要务在身,不得不隐瞒身份。还请让我去瞧瞧章院正的死亡现场。”
闻言,李大人把令牌还给她,严厉道:“可以,不过,你于此事,也有嫌疑。”
默默听着二人对话的褚玉宣纳闷儿,徐成毓怎么成嫌疑人。
“你昨日预言章院正有血光之灾,今日预言成真,你脱不了干系。现下,有皇上的口谕,我只能全程监督你。”
“之后,我会将此事上报。”李大人也不打马虎眼,直接表示不信任。
徐成毓处之泰然,点头应好。
李大人先踏出房门,徐成毓没急着走。她刚进屋子便觉得奇怪,于是停下审视了两圈。
褚玉宣疑惑:“怎么了?”
“这个桌子也太长了,这边抵着墙,那边是柜子。人怎么坐进去办公。”
徐成毓索性走过去,看看后几排架子。里边是出乎意料的干净齐整,应该有人常常走动翻阅。
她心中大约有猜测,这间不会是昨日那个郑书办的办公点吧。也只有那么瘦的人,能习惯这么窄的过道。
不多时,三人来到巡检司的狱牢,李大人交代他了解的情况。
“仵作正在检查尸体。昨日值班,和今早发现尸体的狱卒,都被我暂且关押起来。我已经初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