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色狼!”徐成毓恼羞成怒。她也不管什么出招接招,手脚拼命挣扎。
褚玉宣面纱早就在打斗中掉落。为着不小心唐突了姑娘,他自觉脸热。但怀中人一直在动,褚玉宣只能用蛮力制住徐成毓的手脚。
“冷静些,这位,姑娘,我无意冒犯。你松劲,我就放开你。”
感到徐成毓渐渐放松下来,褚玉宣长舒口气想放人。突然,他胸前一片凉。这姑娘,趴在自己胸前哭了。
这到底是哪里,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我怎么活下去。刚刚那一顿发泄,引爆了徐成毓压在心底的不安
她不受控制地流着泪,把脸埋在一个陌生人怀里。
褚玉宣僵直身体,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他松开手,摊开双臂,心里胡思乱想。
一个姑娘,装道士给人看风水,恐怕是生计所迫。过两天放她走的时候,多给些银钱吧。
好半晌,徐成毓止住泪,抬起头。褚玉宣沉默半晌,没话找话:“你眼睛下怎么黑条条的,流的是黑色的眼泪吗”。
褚玉宣把人推下身,扔去一条手帕:“你快擦擦,还有我这衣服!”
被这样嫌弃,徐成毓反而好受了些。她腹诽,黄的是粉底液,黑色的是眼线眼影,应该能洗得干净吧。
“那个,楼主,我想要些水来洗洗。”徐成毓不客气。
褚玉宣阴阳怪气:“我叫褚玉宣,你可以叫我褚楼主。大师,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徐成毓,钟灵毓秀的毓。”
“好的,大师,你在此稍候。我去叫热水来。”褚玉宣把面纱带上下楼。
人一走,徐成毓立即跳起来,跑到窗户边。倒是不高,但这小楼在院子的正中,恐怕跳窗很快会被发现。
放弃跳窗逃走,徐成毓回身掠视。
这间闺房与其说是卧室,更像个换衣间。床铺上干干净净,连一根头发都没有。倒是衣橱和妆匣,摆放比较随意,是常使用的样子。
徐成毓抬头,看来褚玉宣平日休息的地方在别处,最有可能是三楼。但他常常在二楼化妆,换衣服。
不多时,两个壮实的婆子抬着热水上楼。徐成毓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褚玉宣放下两个食盒,打发她们离开后,自己又跟着下去了一会。
他把一个黄铜钥匙收到怀里:“徐姑娘,这楼已经锁了。你安心在这待一天,明天过后,我自会放你离开。”
徐成毓判断褚玉宣说的是真心话。她也不想掺和麻烦事,于是点点头:“好。能麻烦你给我找一面小镜子吗,巴掌大足矣。”
“不是难事,你要镜子做什么?”
“这是我要给慧娘的法器。”
被这么一提,褚玉宣突然想起慧娘的病。他隐隐猜到了一点缘由,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祁娘那样好糊弄。
但是他也很好奇,徐成毓要怎么用“法器”解决。
“一个时辰后,我来拿给你。”
说完这句话,褚玉宣把二楼的门合上,自己上三楼。
等褚玉宣收拾妥当敲门时,徐成毓已经把食盒里的菜端出来,放满桌子。
“快来快来,我饿急了。”徐成毓不见外地拉他进门,还往他手里塞了一双筷子。
这是二人第一次以真面目相见。徐成毓披着一件淡紫垂袖衫,头发垂下,尾端微卷。她生得一双圆圆荔枝眼,微微一抿嘴,脸颊若隐若现一只小梨涡。
褚玉宣想,这假道士皮肤还挺白,不知道是怎么染黄的。
徐成毓也在打量褚玉宣。他只穿着一件居家袍,正巧是深紫色。青丝用发带简单束起,长身玉立。看着眼睛含笑,面上是冷的。
美人男装还是美人,徐成毓想着,自己先坐到餐桌前。
二人相对举著,徐成毓直接捧着碗吃菜。看着她吃得那么香,褚玉宣也夹了几筷子。
饭桌上谈事,事半功倍。徐成毓装作很有胃口,硬塞了个半饱,才放下碗。她抬手给褚玉宣倒了一杯茶,先打开话题:“慧娘的病,你也看出来了吧。”
褚玉宣接话:“我想听你说说。”
来了,真相只有一个环节。徐成毓眼睛亮了亮:“不是因为胃口,也不是因为时节。慧娘是自己在控制饮食,想来为了争楼魁。”
“可多重因素下,她渐渐对食物反胃,恶心。这两天更是一点都咽不下去。”
“为什么,人只有没得吃,还会吃不下吗?”褚玉宣很捧场。
“我看她的左手,有几道小伤痕,大约是催吐所致。而且,大夫开的药都是健脾开胃的。空腹的人喝开胃的药,岂不是更反酸?”
不止如此,慧娘在描述病情时,三番两次心虚紧张。想来是对祁娘有愧。祁娘为了她,找大夫又找道士,她越瞒越深,不敢从实相告。
关于微表情的分析,徐成毓有意略开。她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