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椎被敲碎的声音。
男人临死前看到一个扎着两根银色辫子的小姑娘骑在同伴的肩膀上向他倒来。
伊路米把刀疤脸踹在地上，缓冲了大块头落地可能发出的声响。
伊露涅像体操运动员一样两臂展开，并腿落在伊路米面前。
“怎么样！”伊露涅满怀期待地问。
“动作很标准。”伊路米开始鼓掌，十分的捧场。“快走吧，咱们还要去银行。”
两个小孩马不停蹄地赶去银行，万幸万幸，还剩十分钟才下班。
“姓名。”
银行前台的中年女人一边打字一边说。
“伊路米.揍敌客和伊露涅.揍敌客。”两个小孩说。他们挪开了椅子，并排扒着台子等待。因为他们的身高如果坐下，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按指纹。”
两个小孩在机器上按下大拇指。
“你们名下各有一个账户，已经被冻结了。”
“是的。”伊路米点头。“我们想要再办理一个新的。”
“稍等。”
急促的键盘声持续了一会。
“好了。”前台利落地按下确认键，终于将视线从近视镜片后移来。“要存钱吗？”
两个小孩把钱都拿出来。
“我们不办一个账户吗？”将装钱的信封推过去，伊露涅有些忧伤地问。
“…伊露涅，你该学会如何理财了。”伊路米摸摸妹妹的头。“你可是揍敌客。”
“那哥哥的钱能给我花吗？”
“……”
说到这个问题…其实伊路米曾试图与伊露涅一个账户过，他不否认那时自己太天真，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
伊露涅是个能一瞬间就把卡里钱全部花光的女人。
连带着他的一起。
伊路米沉默了半晌。
“如果太多，那只能是[借]哦。”
“可你不是说过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吗？”
“…那伊露涅，你的是我的吗？”伊路米目光深深。
“我的还是我的，你做哥哥应该宽容啊，怎么还想着要我的？”伊露涅耍赖道，但表情无辜。
“……”
前台小姐盯着他们：“你们还办不办？要下班了。”
“办。”伊路米扭头说。“一人办一张，我们的钱分开存。”
伊露涅伤心了，想白嫖哥哥钱的计划又失败了，她蹲在快要关门的银行大厅角落画圈圈。而伊路米，则在银行大厅的贩卖机买饮料。
“不要伤心伊露涅。”伊路米把手里的草莓饮料递给妹妹，假装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一样地安慰。“哥哥知道你想学理财，这个哥哥还是可以无偿教你的。”
“你不懂我。”伊露涅接过饮料啜泣道。她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睛像含了清泉一样波光粼粼。
“…我懂哦伊露涅。”伊路米睁着大大的眼睛，启动屏蔽撒娇功能说。“不要想了，撒娇没用，我们不可能一个账户的。”
“哥！！！”伊露涅如他所料，像被按下了某个开关，她嗖一下扑过来，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开始叽叽喳喳。
“你那么会挣钱你就给我花嘛你不是哥哥嘛哥哥就应该给妹妹花钱买东西嘛呜呜呜虽然家里让我们亲兄妹明算账但是你就只有我一个妹妹欸你对我特殊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吧呜呜呜呜。”
伊路米在众目睽睽下，抱着挂在他身上有撒泼打滚架势的伊露涅出了银行。
“伊露涅，总想花别人的钱，这样成不了一个独当一面的杀手哦。”伊路米放出杀手锏。
空气霎时安静了。
伊露涅无声地放下一条腿，又放下一条腿，松开一只胳膊，又松开一只胳膊，心如死水一般地走了。
“现在该找一家旅馆过夜了。”伊露涅发出清心寡欲的声音。
附近一处较为高档的酒店——
前台：你好小朋友，办理入住吗？
伊路米：是的。
前台：想要什么户型？
伊露涅：舒适型包含早餐三层以上。
前台：好的，那二位是要双床房还是大床房呢？
伊路米：大床房。
伊露涅：双床！！！！！！！！
伊露涅大叫道，整个大厅都荡漾着余音。
前台被这副嗓门激得亡羊补牢地堵上耳朵。伊路米见怪不怪，他甚至没觉得耳鸣，只是抱起胳膊叹了一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少来！”伊露涅恶狠狠。“咱俩不可能睡一起了！因！为！已！经！长！大！啦！”
说罢，伊露涅气势汹汹地看向前台。
伊露涅：快点办理啦！
前台：…好的。马上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