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没有用的话,留着有什么用。」
这是林徊当时假装不认识黎述,想让她离开的时候,黎述对他说的话。
他当时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对,对不起,我错了。”
“哪的话,我怎么敢让林队长认错呢。”
黎述在黑暗中用眼神描绘他的样子。
她把林徊身上的每一处伤都上了药,简单给他穿了一件黑色睡袍,棉软的料子不会刮蹭他的皮肤。
其实锁着他也是一种保护,他满身的伤,稍微变动一下姿势就能压到伤口,不会恢复的这么快。
林徊这种常年做任务的人本不应该这么细皮嫩肉,但他受伤多,自愈能力又伤,再加上获得了不死的能力,新皮肤的生长速度奇快。
一次次重新长出新肉,完全不像一个常年出入战场的人。
睡袍在他的挣扎下露出洁白的胸膛,上面道道伤口正在全速愈合,一眼看去,斑驳的红痕纵横交错在他的躯体上,有一种被摧毁后新生的美感。
黑色的蒙眼布称的他皮肤尤其白皙,笔挺的鼻梁将布撑起一条小小的缝隙,又被她压严实了,一点光线也漏不进去。
“黎述,你别这样。”
他慌乱地解释:“我是想着只要能活着回去,我一定——唔!”
不知道是点燃了哪一根导火索,阴影迎面压下,夺取他口中的空气。
被封住的声音被粗暴碾碎,一只手伸进他的后颈,隔着精神力限制器,抬起他的头,使他的头被迫向上抬,更方便来人的进攻和掠夺。
黎述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凶过,哪怕上一次接吻,在狂风骤雨下也难掩温柔。
他在寻找机会喊她的名字,但黎述一次次打碎他的声音,还会恶劣地压住他的限制器,让他说不出一个字。
突然一把短刀,贴近林徊的脸颊。
绛禾的寒冷让他全身颤抖。
“你知道我只能收回绛禾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说明林徊深入水底,无处可寻。世界之大,再也感受不到这个人的存在,是什么样的感受。
她掐着林徊的下巴,陌生的像另一个人。
“我是怎么感应到绛禾和荼灵的,你想知道吗。”
声音轻柔,令人发寒。
「你守着他试试看。」
「哪怕你把他藏起来,我也能找得到。」
方笑的声音犹在耳边。
哪怕她不把那种货色放在眼里,也不得不承认,她的一些措辞刺激了她的神经。
林徊如同坠入深渊,想往旁边闪躲,但在坚固的铁链,一切行动都是枉然。
“黎述……不要……”
她的手已经解开他胸口轻轻系上的睡袍带子,正在端详青年美妙的躯体。
“林徊,你说我标记在哪里比较好。”
“黎述,求你了……”空前的恐惧笼罩着他,眼前的黑暗在一点点吞噬他。
黎述可以随时随地掌握绛禾和荼灵的位置,并控制它们,是因为她在两件武器上打下了独属于黎述的精神力标记。
这是高阶精神力者极为稀有的能力,可从未有人将这种标记打在人类身上。
黎述温柔地抚摸他的锁骨,高阶精神力实质化围绕在他们身边。她跪坐在林徊身上,夹住他微弱挣扎的腰身。
直到精神力的锋刃落下之前,她突然愣住了。
林徊在哭。
他是个战士,从来不会在敌人面前流下自己的眼泪。
就算被黎述欺负狠了,最多也不过红着眼睛回避她的眼神,从未像现在这样。
大颗大颗的泪珠洇湿了黑布,眼泪顺着眼尾无助地流淌着。越是想忍耐,他的眼泪就越控制不住,连呼吸都在抽噎,水莹莹地沾湿了半张脸。
黎述的精神力一瞬间散去。
她解开林徊的遮眼布,泪眼朦胧的青年更是难堪要命,颤动的长睫扑闪扑闪的,流露出说不尽的委屈。
从被眼泪模糊的视线里,安静注视着他的黎述,上半身全部被黑暗笼罩,只能看见一双金色的眼睛。
不是寻常战斗时的样子,她此刻是一双很明显的蛇瞳,一个完完全全的冷血动物。
在他们不远处,荼灵没有被合进刀鞘,而且插在地面上,反光的刀面上,金色的蛇瞳若隐若现。
却在林徊的哭声中,慢慢转变成黑色,用手无声地替他擦拭泪水。
“抱歉。”他听见她在道歉。
她在等他说话,却没有解开他的锁链,等不到便自顾自的说。
“是我不对,你不想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等我解决了所有问题,我就放你走。”
这时候的黎述又像恢复了理智,她介于一种清醒和凶狠的边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