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
“我……”蓝汐垂下了头,小声说:“我怕他误会我和骆时晏。”也不想让同学们知道他是我哥哥。
这个年纪的人,小心而又敏感,蓝汐更是如此。
看着少女惹人怜惜的模样,严苏叹了一口气:“仅此一次,下次再对你哥哥说谎,我会毫不犹豫的拆穿你。”
帮学生隐瞒这种事多少是不对的,但严苏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大概是因为,她曾经也经历过类似的事吧。
这时,严苏的手机振动了起来,上面显示的名字是“滕白屿”。
接通,蓝汐紧张的看着她。
严苏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没有提骆时晏照顾她的事,只简短的说了一句“马上就到”便挂了电话。
“你哥催了。”严苏说:“自然点。”
蓝汐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紧紧的跟住严苏,
***
学校门口不让停车,滕白屿把车停在了辅路的树荫下。
透过浓密的柳条,远远的就能看见等在车边的人。
万幸,这会儿已经闭校了,不会被同学看见这一幕。
严苏尽职尽责的把人送过去,滕白屿也立即迎了上去。
他从严苏手中接过蓝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几遍,见人完好无损,总算松了一口气。
滕白屿揉了揉蓝汐的头:“汐汐,你先上车,哥哥和严老师说几句话。”
蓝汐乖乖的坐进了车里,透过车窗看着那两个人。
先开口的是严苏:“您想和我说什么?”
“没什么,”滕白屿转了转手腕的表:“就是想和你说声谢谢。”
“谢谢就不必了。”严苏面无表情:“蓝汐是我的学生,照顾她是我应该做的事。”
滕白屿没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严苏。
严苏看起来不太开心,也不太想见滕白屿,但还是努力保持着自己的职业素养:“我一会儿还有课,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滕白屿抓住了严苏的手腕,和记忆中一样纤细。
严苏甩开了滕白屿的手:“有事说事。”
“对不起!”滕白屿把手收了回来:“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严苏看着眼前之人,语气格外的冷漠,最后一点耐心也没有了:“如果只是道歉的话,那请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我并不想和您这种人浪费时间。”
平日里,严苏从不在网上和他说话,也拒绝和他见面,这是他们为数不多能见面的机会。
哪怕时机并没有那么合适,滕白屿还是毫不犹豫的挡住了她的去路,匆忙解释:“我当年和洛情结婚是迫不得已,之后很快就离婚了,我真的没有一点背叛你……啪!”
严苏冷冷的看着他,最终甩了滕白屿一巴掌:“滕白屿,我最后再说一次,你和谁结婚,和谁离婚,都与我没关系。”
“以后,您若是想和我交流蓝汐的情况,我随时欢迎,但继续说这些破事,请您有多远滚多远。”严苏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轻呼了一口气。
不给滕白屿说话的机会,严苏扭头就走。
滕白屿狼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良久,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上了车。
刚刚发生的事蓝汐看的一清二楚,也隐约听到了一些内容。
她竟然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竟然结过婚!
蓝汐偷瞄了一眼滕白屿,只见他合着双眼靠在车座里,右半边脸颊浮着五个清晰的指印。
“哥哥,”蓝汐发出一点点声音,小心翼翼的问:“你结过婚?”
“结过。”滕白屿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不过是爷爷安排的联姻,我和女方很快就离了。”
这件事滕白屿从未和蓝汐以及蓝婉淑提起过,因为他不想看见母亲和妹妹自责的模样。
当年,蓝汐急需一大笔钱做手术,蓝婉淑拼尽全力也只凑了个零头,而他那个时候被滕致远死死的控制住了,根本无法从公司提钱,自身能拿出来的钱屈指可数。
屋漏偏逢连夜雨,公司的一笔投资失败了,资金的周转陷入了恶性循环,为了挽救这个局面,老爷子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只要他和洛家的姑娘联姻,拉到资金的支持,老爷子就愿意把剩下的股权转给他,让他成为公司最大的股东,彻底摆脱滕致远的束缚。
一时间,滕白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边是才求婚成功的姑娘,一边是危在旦夕的妹妹。
看着蓝汐的情况每况愈下,蓝婉淑日夜以泪洗面,滕白屿像命运妥协了,他和洛家的姑娘结婚了。
在这场交易中,他救回了妹妹,却弄丢了自己爱的人。
但是,滕白屿从未后悔过,哪怕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这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