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夏看他，忽然觉得陈宿“成熟”了许多，胡子竟然都不刮了，身上的衣服也是前天穿的那件，三天都不带换的。
“陈宿，你最近很累吗？”
小姑娘声音细软，话里话外都满是关切，陈宿这两天堆积的烦躁和抑郁听她这么一开口，忽然就轻了许多，他扬了扬眉，笑出声来。
“有点。”
“那你昨天晚上还熬夜！”周西夏完全控诉的语气，“你都不知道心疼一下自己的吗？”
“本来异地恋隔得这么远我就管不到你，你还……”
说着说着，周西夏眼看就要哭出声来。
“这不是昨天怕你生气没睡踏实吗？”陈宿眼下是真的体会到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他现在就见不得周西夏红眼睛，简直拿出来平生所有的耐心和好语气，“你可别心疼我，我这是活该。”
周西夏：“……”
她抬头，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不理他了。
俩人很经常这样。
一般这个时候，陈宿就也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视频里的她的看，就好像看着看着就能把人看到面前一样。
周西夏也看他，半天，哼了一声，叫他：“陈宿。”
陈宿立马应声：“在呢。”
“异地恋一点都不好。”她声音有点萎靡。
“我知道，”陈宿说，“是我不好。”
“嗯，就是你不好。”说起这个，周西夏虽然表面上不显，但心里还是有点埋怨他，昨天怎么能那么跟她说话，怪让人伤心的，“有时候说话可讨厌了。”
“嗯，我改。”
周西夏这人确实好哄，但是她这种自我消化式的缓解方式倒让陈宿有点没办法，想心疼但又不知道从何入手。
“大伯这两天已经在准备奶奶的后事了。”陈宿突然说起这个，神情有些黯然，“应该也没多久了。”
周西夏讶异，明明前几天视频还说恢复的不错，怎么今天就……
“陈宿。”
“生老病死嘛。”陈宿把手机拿的近了些，眼神看向别处，说，“没办法的，顺其自然就行，生活还是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