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声音也跟着失了几分笃定：“可，可以的。”
段铭没有接话，就定定地看着他。
张成功被盯得汗流浃背，心里发虚，即将认输的那一刻，段铭却突然收回了眼神。
“好，我相信你。”段铭笑眯眯地看着他，张成功正喜出望外之时，却听段铭又风轻云淡地补充，“等你什么时候把嘉宾都敲定下来之后，联系我，我满意了立刻投资。”
段铭笑得诚恳：“我很守信的，张制片，合作愉快？”
张成功：……
张成功：“合……合作愉快，哈哈，哈哈。”
这个项目的难点就在于怎样联系到有绯闻的嘉宾来同台出演，有名的嘉宾给再多的钱也断然拒绝，无名的嘉宾倒是愿意用难堪换收入，但换不来收视，张成功简直头秃。
于是一拖再拖，没成想拖到现在，居然找上了韩影和姜梨。
段铭觉得张成功真是好笑到无药可救了。
*
姜梨直说了不愿和韩影同台的话之后，韩影的脸色几番变换，连个勉强的微笑都扯不出来。
他难以置信姜梨会如此直白，丝毫不留情面，他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颓然地闭上了。
一向在最难缠的媒体面前也能保持翩翩风度不着痕迹地打太极的韩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这项能力，他最终只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哦。那，那我就不让经纪人给你寄合同了。”
姜梨点点头。
韩影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不知道那个姜梨的新欢会如何嘲笑他，他没敢多看，匆匆扔下一句“我下午还有事情”就转头要走，但行到门前，却被姜梨喊住。
“谢谢你的蛋糕和花，我就不留下了，”姜梨将东西交还给他手上，她看着韩影默然的表情有些不忍，觉得自己似乎说得过火了。
可她不想再模糊下去，让韩影觉得两个人仍有复合的希望，于是姜梨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真心道，“无论如何，希望你以后一切顺利，工作也是，生活也是，你会遇见更适合你的人的。”
“祝你以后一切顺利。”
韩影沉默地抱着东西，看着姜梨，点了点头，又问：“你……和他在一起了吗？”
姜梨一哽，看了眼还坐在客厅并没有跟上来的段铭，才轻声道：“没有。”
现在还没有。
韩影点了点头，又问：“可能不是他？但一定不是我，对吧？”
姜梨被他的问句说得微微蹙眉，抿了抿唇：“韩影，没必要——”
“开个玩笑啦。”韩影突然笑起来，像是真心实意，他冲姜梨扬了扬下巴，“姜梨，祝你一切顺利，事事如意。”
姜梨也笑起来：“谢谢。”
他们本该是一生的好朋友，因为错误而进入婚姻，现在不过是重新回到正轨上了。虽然理念不同，价值观也不同，但个人选择，没什么对错之分，作为朋友角度，姜梨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他未来能越来越好。
“姐姐，人都走了，你还站在那看什么呢？舍不得？”身后传来一道慢悠悠带着笑的声音。
姜梨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怎么可——”话说到一半又觉得自己干嘛向段铭解释，于是故意版地怼道，“你一个小孩懂什么？”
“小孩？”段铭都气笑了，“我哪里像小孩了？姜梨，你可不要乱说……”
“你本来比我就小好多……你干嘛？”
“你看我比你高多少，你还说我是小孩？”
“哪有用身高说明年龄的啊……幼稚……”
“你居然说我幼稚？！”
*
韩影带着笑走出了姜梨的大门，出了电梯后，他将手里的花和礼物随意地扔在楼道的垃圾桶里，春风得意又脚步轻快地走出单元门，一路上了车，疾驰而去。
车子开回自己家楼下时，手机消息突然响了，他打开一看，一个叫“AAA独家揭秘”的人给他发来了一堆照片。
韩影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