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微微泛白。
季秀梅看着蒋禾，眼神有些犀利，“是吗？小蒋。”
蒋禾手中还握着自己那张上上签，她有些说不出话。
郑千里在季秀梅发作之前拉住她的肩膀，面无表情，“妈，我们先进去。”
蒋禾紧紧盯着郑千里，男人表情平静，看不出喜怒。
季秀梅还是选择尊重郑千里，没有多说什么先进了寺庙，郑千里跟在母亲后面，在蒋禾面前离开。
分明前不久蒋禾才对他发了脾气，还用他们之间的假装情侣的关系警告他，郑千里觉得自己可以被气笑。
他想要上前质问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可看到蒋禾满脸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母亲时，郑千里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他舍不得蒋禾被母亲质问，更舍不得看她为难。
风向窗户里吹进来，蒋禾觉得有些凉，还是靠在窗边，她心里发堵，只能一遍遍看着求来的签。
眼泪顺着脸蛋滑下来，蒋禾伸手抹去，她吸吸鼻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些难过。
王靖池先察觉到蒋禾的异常，慌忙递给蒋禾纸巾，“怎么了？小禾子。”
蒋禾彻底压不住眼泪，她接过纸巾，一边抽泣，一边回答王靖池的话，“郑千里肯定生气了。”
一听这话，韩彩虹泼辣的性子便忍不住想要骂人，“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不就是你的前男友？”
蒋禾摇头，抽噎着把之前假装情侣的事情说出来。
车内一阵沉默，理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后，国颖一下切中要害，“那这不就是那个相亲男自作多情，明明小禾子都拒绝他了，他还自我感觉良好。”
韩彩虹附和，“就是啊，这个卖茶男怎么这么自信？”
蒋禾越想就越觉得难过，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地流，她抽抽噎噎地道，“郑千里他妈妈都知道了，怎么办？”
国颖这才发现问题，转头看着蒋禾，“小禾子，你就这么在意郑千里的想法？”
“嗯。”蒋禾揉揉眼睛，不否认，“我还是忍不住喜欢他。”
其实蒋禾早就认清了自己的心思，不管是住在他的办公室，还是跟他去见父母，还有他们之间所有越界的暧昧的事，蒋禾都在纵容郑千里，也在纵容自己。
她嘴上说的决绝，可郑千里站在面前时，她还是不可自拔地陷进去，午夜梦回时，看着自己清醒地沉沦。
到了饭店，韩彩虹拿纸巾擦擦桌面，“那你跟他道歉，说明一下情况呗。”
蒋禾摇头，送了块肉到自己嘴里，说出的话有些含糊不清，“不要，凭什么他可以有女同事搭讪，我还不能接触个别人了？”
“随便你，”国颖知道蒋禾的性子，懒得劝她，“死要面子活受罪。”
蒋禾的上上签放在包里，这会儿还在用指腹摩挲。
郑千里会是她的上上签吗？
饭吃到一半，对面的王靖池突然瞪大眼睛，声音压低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你们先别说话，我看到安哲和一个女的进来了。”
蒋禾下意识想要回头，但想到王靖池的话还是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她与国颖对视一眼又默契地看向韩彩虹，对方倒是不急不躁，一副可以抓奸的兴奋样儿。
王靖池看了十几秒，看到安哲和那人拐进包厢，才放松下来。
蒋禾好奇地不行，“靖池，什么情况？”
王靖池啧啧两声，绘声绘色地描述，“怎么说呢？那个女的应该和我们差不多大，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感觉还挺客气的。”
韩彩虹伸手摇了摇杯中的吸管，吸了口果汁，“哎，好吧。”
王靖池不解，“你怎么还有点失望啊？宝贝。”
韩彩虹脑回路清奇，“我也想体验一把抓奸的感受，应该挺爽的。”
安哲这边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韩彩虹的心情，反倒是十分乐呵地被国颖送回家，路上还不忘安慰一下蒋禾。
蒋禾没有韩彩虹的好心态，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去想郑千里的事情。
手机里没有一条关于郑千里的消息，她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想要给郑千里发消息，又觉得两人在怄着气，不想主动跟郑千里说话。
日头正顶，寺庙里人依旧很多，季秀梅挤在人海里，本就难看的脸色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这样难看的脸色持续到了替郑千里求完签上车才有所缓和，郑千里看了眼季秀梅手中的签，问，“签怎么样？”
季秀梅心情已经好了不少，但想到儿子不去求签还是生气，“让你自己去求个签怎么这么难？要是你自己求更准！”
“我是唯物主义。”
季秀梅不想跟郑千里生气，只念叨一句“跟你爹一个死样子”便把签小心翼翼地放到郑千里手机壳后，放完怕郑千里拿出来还不忘嘱咐，
“你给我好好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