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怎么炒,你会不会嫌我笨?”
“当然不会。”他想了想,又说:“不过炒股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林诗清没想到他会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没忍住低头捂着嘴笑了笑。
随后她抬头,“回到刚才的话题,因为生态缸要用的绝大部分都是活物,频繁移植会损耗生命力。而且很多时候,养上一段时间,可以看到更好的状态。”
“我自己的要求是,必须是确定好了该怎么放以后,才会开始制作。”
傅正谦点了点头,又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你前面的意思,是想要跟我见面沟通吗?”
“对,面对面交流效率更高。”
傅正谦沉吟片刻,看了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随后开口:“下周三下午三点在天晖集团见面,可以吗?”
这个时间地点有他自己的考量,就凭她现在客气疏离的态度,谈的又是公事,下午在办公室最合适。
林诗清没意见,“当然。”
很快,章海别墅区的大门就出现在眼前。
林诗清在关车门前,弯着腰对坐在里面的傅正谦,笑着挥了挥手,“麻烦您了,一路顺风。”
傅正谦坐在车里,对她浅笑着点了下头。
他望向车窗外并肩行走的二人,他们又说起了话,不知道在聊什么,兴致勃勃的模样。
他对他们来说,只是平静生活里落下的一粒沙,水面泛起了一圈细微的涟漪,随后重归于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引擎重新启动,李丰毅又看了一眼后视镜,见傅正谦的手肘撑在车窗上,手指按着额头,像是疲倦极了的模样。
李丰毅觉得不可思议,哪怕是当时为了一个五十亿的项目,熬了半个月的夜,也没见他流露过这样的疲态。
*
阳光潋滟的白天,夜间却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雨停后,庭院里湿漉漉的。风也带着潮气和凉意。
端出三把木藤椅和一张木藤桌,孟松亭、贺临和林诗清三人齐坐在开满绣球花的庭院。
今夜她留宿,三人漫无边际地闲聊。
说着说着,看着朦胧的月色,林诗清忽然想起在京北工作的日子。
她对前司美达璨文化很有感情,从大一就开始在美达璨实习,毕业后直接入职,在南淮的分部工作了两年后,就直接去了京北的总部工作。
那时候她抱着豪云壮志,将工作摆在第一,有付出就有回报,在职场中一路扶摇直上,鲜花着锦。
然后在最梦幻最快乐的那一年,天堂跌落谷底,被当做一只废棋丢弃,她的身体也出了大问题。
当初说要离开那阵,她还觉得自己挺潇洒的,只是有些东西哪有这么容易放下。
不去想,不代表那些愤懑和不甘就不存在了。
她又哭了。
不是第一次为这件事哭,大概率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好丢脸,老是为了过去的事情哭。”她一边抽抽搭搭地说,一边抽过两张纸巾遮住泪眼。
以前把工作看得太重,释怀后她觉得过过退休般的悠闲小日子也蛮好的。
可是总会在某些时刻,一想起就如洪水决提般难受。
“没关系。”孟松亭的声音很温柔,“放不下是人生常态,不用苛责自己。”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的眼泪更汹涌了。
一旁的贺临听到哭声又起,半调侃半叹息道:“你这一说,哗,哭得更厉害了。”
捂眼泪的林诗清踹了他一脚,心底里的难过倒是渐渐平息了。
贺临买了一个新的哈苏镜头,这会儿正在调试夜间拍摄的参数,在庭院四处拍拍,镜头对着已经擦干眼泪,正举着酒瓶喝冰啤酒的人。
“看过来。”
林诗清望过去。
“笑一个。”
她松弛闲然地坐在木藤椅上,左手拎着一个冒着水珠的啤酒瓶,侧头对着镜头微笑。
月影朦胧,绣球花繁。
又是一个温柔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