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植供应商是爸爸谈好的,她都没怎么费心思。
她的作息变得规律了起来,平时八点到九点起床,然后去楼下的汤粉店吃早餐;午饭要么去爸爸家吃,或者去蹭许熹公司的食堂。
她妈妈是初中语文老师,晚饭要么等妈妈回来煮,要么去许熹家蹭饭,要么去孟松亭家蹭饭。
一日三餐,都不需要自己操心。
她还算过一笔账,如果一直保持低欲望的生活,就她现在还有的存款来算,舒舒服服过个十来年都没问题。
按她自己的标准来看,她现在也算是过着有钱有闲、提早退休的生活了。
人闲着,就会开始去思考一些人生问题。
比如结婚。
她的爸妈在她读高中时期就和平离婚了,她跟妈妈一起住,每周末回爸爸家吃饭,有时放假回去爸爸家住上一段时间。
偶尔会一家三口一起出来吃饭,基本都是商量她的一些人生大事,比如高考,填志愿,上大学,工作等等。
因为两位长辈在处理婚姻一事上,非常成熟和平静,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不好的影响。
更是在逢年过节期间,亲戚们关心起她的婚姻大事,爸妈总是会替她挡话,说什么“姑娘大了有自己打算,没什么好催的”。
父母对于她在婚姻上的看法非常宽容放松,反而引起她对婚姻的好奇。
再说她的发小许熹,兜兜转转最后和高中时追过的学霸结婚了。许熹是个生活废物,学霸总是自愿承担起绝大部分的家务,承包许熹的一日三餐,一有空就去接许熹下班。
结婚三年,他们越爱越深。
还有贺临,四五年前被母亲逼着和苏家联姻,在无感情基础、无共同话题的沉默婚姻中,承受了很多痛苦,也变成越发沉默寡言。
痛苦的婚姻反而成为了艺术的土壤,《所谓婚姻》这一系列画作诞生后,直接奠定了他在抽象画派的地位,他的名气越来越大,画的价格更是水涨船高。
只是当时作为妻子的苏芳语气疯了,说什么都要离婚。
一年多前苏芳语跟贺临如愿离婚,贺临与贺母之间的矛盾也达到了顶点,贺临同母亲决裂,再也没回过贺家大宅。
成熟的、美好的、痛苦的、纠结的、激荡的、恋恋不舍的……各种各样的婚姻。
婚姻里有这么多的情绪,有那么多的相处方式。
曾经那么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生活过,如今过了两年平淡如水的生活,她有些躁动,忍不住去想,如果是她进入了婚姻,会是什么样的。
“所以,你的结婚对象是——”在林诗清和贺临要吵起来之前,孟松亭问。
“唔——”林诗清低头按住额心,久久说不出话来。
贺临毫不留情地笑话她:“你就是空想主义。”
可不嘛,她和贺临,早在几年前就不是恋人关系了。
闲叙过后收拾残羹冷炙,林诗清放好洗净的最后一个冰裂水晶杯,回头看到贺临在客厅吃药。
她走上前问:“感冒了?”
“维C片。”贺临晃了晃手中的药瓶,“要吗?”
骗人。林诗清心想。
她刚才都看见了,那是精神类药物,听她走过来,他才把药瓶扔进抽屉,拿出一瓶维C含片,装作在吃维C的样子。
“好啊。”
林诗清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摊开手掌,看他倒了两粒维C含片在掌心,然后吃进嘴里。
不知不觉间,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孟松亭洗完澡出来,见那两人还坐在客厅玩《糖豆人》,不争个第一第二不罢休的模样。
他看了眼窗外的雨,去拿了一把黑色长柄伞和一把车钥匙,将东西放在紫檀木桌上,贺临的位置面前,“临,你待会儿送诗清回去。”
林诗清来蹭饭,如果时间不晚,她都会自己叫车回去,他们就送她到别墅区门口;如果太晚,贺临就开车送她回去;或者她去二楼住一晚,孟松亭专门给她留的房间。
贺临朝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林诗清看了眼墙面的古董钟,快十一点了,“啊呀,已经这么晚了。”
孟松亭的生活很规律,早上五点起来,晚上十一点前洗完澡,十一点半入睡。
林诗清对孟松亭招了招手,“松亭晚安。”
孟松亭对她点头笑了笑,“晚安。”
孟松亭的卧室在一楼,他喜静,所以屋里的隔音效果很好。
只是当他进卧室后,客厅里的两人还是习惯调低音量,说话声也降低了不少。
*
夜间山风徐徐,山顶别墅的一楼客厅里,穿堂风舒爽清凉。
傅正谦站在泳池边讲电话,和李丰毅谈下周临时有变的行程。
胡淑君坐在餐桌上,捧着一碗冰淇淋,喜滋滋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