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照进屋内,江晚悄摸摸伸出指头,小心翼翼挑开床幔,确保不发出一丝响声,只见地毯上摆着叠放整齐的被子,谢长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她呼出一口气,搓了搓脸颊上绷得僵硬的肌肉,庆幸谢长澜不在,不然真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对待他。
江晚起床,一边走一边施了个清洁术,刚拉开门,就见谢长澜逆着光站在门外,黑漆漆的目光死死盯着她,整个人一动不动。
江晚吓得猛地甩上门,噔噔噔退后几步,脑子里瞬间冒出生挖金丹万鬼撕咬的画面,寒意爬上脊背,她捂住胸口,企图攥紧那并不存在的金丹,眼神惊恐,脸色煞白。
不对不对不对,片刻之后,江晚回过神来,她不该怕谢长澜,谢长澜会怀疑她的。
江晚拿出打神鞭,灌注灵力朝门板抽去,鞭子破开门板抽在谢长澜胸口,谢长澜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看着飞出去的谢长澜,江晚眼角抽搐,欲哭无泪,她真不知道打神鞭威力这么大!她只是想维持一下人设而已。这仇恨点怕是要加上10086点了吧?
“没我的允许,谁让你站在我屋子外边的!”江晚心在流泪,被迫演戏,外强中干呵斥谢长澜。
谢长澜已经把江晚古怪的举动收入眼底,江晚怕他,不仅是怕,谢长澜可以肯定,江晚恐惧他。他做了什么让江晚感到恐惧的事?刚刚那一瞬,江晚无防备下流露出来的眼神作不得假。
“咳咳……”谢长澜又吐出一口血,他朝江晚摊开手心,虚弱地说,“二师姐,你的药。”
江晚紧张地观察谢长澜,但是谢长澜还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样子,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原文对江晚和谢长澜相处的描述,不是在虐待谢长澜就是在虐待谢长澜的路上。其余时候怎么相处,江晚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我已经穷到扔出去的垃圾都要捡回来了吗?”江晚骄横的声音响起,努力把刚才的失误找补回来,“脏死了,离我远点,别在我眼前碍眼!”
谢长澜从善如流收回绿玉瓶,一边擦拭唇角的血迹一边慢慢站起来。
“还有。”江晚抬着头,往屋内一点,“把地毯和被子拿走,别熏臭我的屋子。”江晚琢磨着找个什么借口,给谢长澜优化一下居住环境。
谢长澜从江晚身旁走过,衣袖拂过江晚衣袖,江晚仿佛没有注意到,提步走向院子。
江晚不知道,谢长澜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垂眼看向他的衣袖。
“二师姐,宗主召见。”一道灵符飘在江晚身前,是天问宗的传音术。
江晚来到天极峰大殿的时候,江清风、江悦、江陵、傅晋安已经到了。她慢悠悠闲庭散步般走进去,随意往那儿一站,不喊宗主,也不喊爹。
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她的态度,江清风见人到齐了,开口:“这次去浩岚秘境,收获颇多,悦儿和陵儿突破金丹期,晋安近期就能冲击元婴期,你也该用心修炼,不要整天琢磨着欺负谢长澜,他再不堪,也是你的未婚夫。”
江晚惊讶,这渣爹真的是渣得明明白白,去秘境没她的份,机缘没她的份,到头来反到要指责她修炼速度比不上作弊的人!关键是江晚修为停留在筑基期,也是因为桑落的死在她心里种下了心魔,境界不进反退,从几年前筑基巅峰滑倒筑基中期,当初的江晚,也是年轻辈中的佼佼者,罪魁祸首不就是这对小三母子和渣爹吗!
“江陵昨天不是说要请宗主给我和谢长澜解除婚约吗?”江晚勾唇轻笑,“宗主现在这么说,我有些为难啊。”
闻言,江清风立即不悦看向江陵,沉声问,“可有此事?”
江晚的婚事,江清风可是发下心魔誓的,偏偏江陵那个不长脑袋的要触这逆鳞。
“我那是看不过她欺负谢长澜,一时口不择言……”江陵急忙分辨。
“一会儿去戒律堂领十鞭,晋安执刑。”江清风一句话堵住江陵的辩解。
“爹,十鞭是不是太重了,”江悦求情,“能不能少一点,而且弟弟也没说错,小师兄经常受伤。”江悦声音越来越小,小心翼翼瞟了一眼江晚,似乎担心她突然发怒。
一向疼爱江悦的江清风没有答应,只见他抬手,隔空送来四个盒子,停在几人面前,“每人一份。”
江悦第一次被江清风忽视,心里不是滋味,悄悄对江陵说,“对不起啊,爹好像真生气了。”
“不关你的事,你别难过,都是江晚那个泼妇的错。十鞭而已,不疼的。”江陵安慰江悦之后,把目光转向江晚。往常这种时候,江晚都是不屑要奖励的,不要正好,晚点可以拿给江悦!
江晚余光撇见江陵举动,抬手按住盒子,并不打开。
江清风面露不悦,“怎么,又不想要?”
江晚故意沉默片刻,看见江陵急得就要抓耳捞腮了,突然笑起来,“要,当然要,这是我该得的,不是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