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往极北之地的事已经定下,错过这次,下次再想找和光比试就得等他从极北之地回来,那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他急了,“你怎么这么赖皮?”
和光听他这么说也不生气,反而开始摇头晃脑,像只得意洋洋的小兽,“我哪里来赖皮了?小叔叔说,拿别人想要的和自己想要的等价交换很公平。”
谢明竹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词,冷哼一声,到底还是想与和光比试的心思占了上风,不太情愿的走到她身后,“那我开始了。”
“开始,开始。”和光迫不及待的说,谢明竹听着她的语气兴高采烈好像捡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一样,突然感觉自己刚才和她为了这么件小事争论太幼稚。
他妥协似的叹了口气,用力推着椅背。
和光美滋滋的享受着秋千荡高那一瞬近似飞翔的感觉,“再使劲儿点,竹子。”
谢明竹,“都说了,别叫我竹子。”
“好好好,快用力。”
过了一会儿和光才意犹未尽的停下,她跳下秋千架对谢明竹说,“你坐上去,我推你。”
谢明竹皱眉看看她又看看秋千,仿佛和光让他上的是绞刑架,他说,“我才不玩这么幼稚的东西。”
和光眨了眨眼,“互推才是玩这个的乐趣,你不陪我玩,那我们今天就不比试。”
谢明竹就和被人掐住命脉似的,冷淡的仿佛冰塑的脸上开始掉冰渣,他不甘心地瞪了和光一会儿,最终还是僵硬的坐到秋千架上。
“坐好了,万一摔倒可不能怪我。”和光叮嘱了一句,用力推了把椅背。
秋千荡高的那个瞬间,谢明竹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和光很喜欢这种幼稚的游戏了。
坐在上面一摇一晃,风打在面颊虽然有些冷冽,但更多的还是畅快和惬意。
要不就玩一会儿?反正这不是自己想的,只是一笔交易。
谢明竹这么想着,等到想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从秋千架上下来,和光又推着他的后背往不远处的石桌走,那里有佣人准备好的青梅茶。
“离天黑还早,我们喝了茶再打。”和光把谢明竹按在椅子上,自己坐在对面,“等打完了,你就没力气听我说话了。”
“我没那么弱。”谢明竹反驳,随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和光随口哄他,“好好好,你很强。”她又催促,“快喝,一会儿茶凉了。”
谢明竹一想,反正刚才已经耽误那么久,再喝杯茶说两句话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指责她歪心眼怎么这么多的话就变成询问,“说吧,你又有什么事想让我给你出主意。”
和光笑嘻嘻的搓手,“竹子,你真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谢明竹面无表情的喝茶,这种事情实在太明显,而且又不是第一次。
和光正想说什么,就感觉自己的手有点抖,捧在手里的茶杯不停的颤动。她低下头去看,发现原来不是自己的手在抖,而是天地都在震颤,四周万物都被影响。
她眸光微微一凝,似有所觉的抬头,天空那轮温暖的明日被厚厚的云层遮盖。乌云压顶,天沉的仿佛随时都能塌陷下来。
不多时天空有细小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和光将捧在手里的茶杯放在石桌上,转头去看表情同样凝重的谢明竹。
谢明竹似乎想对和光说些什么,但很快他又是脸色一变,指着桌上的茶杯说,“你看!”
和光低头去看,就见刚刚还有余温的茶水已经冻成琥珀色的冰坨,她心里一惊,重新扫视四周,发现屋舍,地面,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被一层浅浅薄冰覆盖。
不过还没等她有动作,天际上空有金色的结界展开将整个老宅笼罩,在结界铺开的瞬间薄冰缓缓消融。
一场不见硝烟的争锋在他们面前迅速展开,又极快落幕。
和光迅速站起身,“没有警报,不是敌袭。”
谢明竹一扫刚才的冷淡和稚气,点点头,“先查看情况再说其他。”
他们还没走出院子,就不约而同怔在原地。
不久前泡茶给他们送来的佣人,守在附近巡逻的侍卫们都保持着被定格前的最后一个动作,他们僵硬的立在原处,身上都已经结了一层晶莹美丽但毫无生机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