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鬼不知道,被第五称为老大老二的两个鬼魂,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如果是平时,附近有鬼魂出现,他会比别人(鬼)更早看见的,看不见也会嗅到,嗅不到也会感受到。
可是,这个和自己赌斗的小鬼跑近身边时,他的注意力被引到输赢这方面上去了,他一直想赢.
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一无是处的小鬼头,压根就不在自己眼里的小鬼头,这“一条小小的鱼儿”,还能翻出什么大风浪?
第五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他能隐藏着老大老二的一丝幽魂靠近阴气极重的大头鬼和铁锁链,一是因为他成功地转移了大头鬼的注意力,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那时候两位哥哥已经命若游丝,气息微弱,居然成功地逃离了“精似鬼”的大头鬼的注意。
其实,在大头鬼同意和第五打赌的时候,第五就知道,他成功了。
打赌赢了他自然能“暂借”那根铁链玩耍半天,一个时辰就够把老大老二充实活了,何况还有半天?输了他还是能救活两位哥哥,因为他的原话是“用铁链把我捆了去”,用铁链捆了他,他手里握着两位哥哥的游魂,他俩把他的身体当导体,还不轻而易举就能吸收到铁链上的阴气?
就在和大头鬼缠斗的第一回合,第五就已经把老大他俩的魂魄握在了那条铁链上,他之后还握着拳头游斗了几回合,还是为了小心起见,不想让大头鬼发现他的真实意图。事实上,从这个时候起,第五就知道,无论输赢,他都达到目的了。
之所以竭力想赌赢,是因为赢有两个好处:一、自由;二、更好脱身。如果输了,他可能会吃不少苦头,铁链捆绑和大头鬼的拳头,都不是好受的;而如果赢了,变数会更少,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让老大老二吃饱喝足,完全“充电”,然后还了铁链,挥手而去。
现在,情形基本如此,很好,比第五预料的要好。
“我输了。”大头鬼愣在当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的大嘴巴嗫嚅了一阵,才念叨出这三个字。
“你确实输了。”那个瘦鬼当证人很合格,在关键时刻出面说话。
“你不是要铁链吗?给你,玩半天。”大头鬼将握在手里的铁链一端往地上一抛,愤愤地用脚踢向第五,他是连锁着的瘦鬼都交给第五了。“老子愿赌服输,说话算话——你可以玩半天,但我得守在旁边。”
“大叔真的是英雄好汉,重信守诺,言出必行。”
第五不忙着去抓铁链,却急着出言表态,他要用话把大头鬼锁住,从而把事实确定下来,不能让他再犹豫,再反悔。“绝不反悔。”
“老子什么时候反悔过?”大头鬼一瞪眼,再用脚狠狠踢了踢铁链,好像输的不是他自己,责任全在那铁链。“屁话这么多?还不拿去。”
第五不再多话,急忙去拽铁链,然而一拽之下,才发觉铁链甚为沉重,几番努力,才扛了一段在肩上,要想拖动,非常吃力。幸亏老大老二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又有那瘦鬼帮忙,才能勉强移动。
这也不是个事呀,要这样拖着铁链走,根本没法移动。
“哗啦啦”一声,第五抛下铁链,然后坐在地上,拿起一端把玩。
“你又怎么了?”正要迈开大步往前走的大头鬼,疑惑地问。
“这太重了,我玩不动。”第五头也不抬。
“那我不管,我只答应给你玩半天的。”大头鬼鄙夷地说。
“是呀,我只玩半天,就坐在这里玩。”第五抬头问那瘦鬼,“我这不违背之前的约定吧?”
瘦鬼看看大头鬼,又看看第五,然后一挺胸:“那个,那个……你俩既然要我当证人,那我就得公平公正,要不有啥子意思?你俩之前确只约定,这位小兄弟如果赢了,要暂借这铁链玩半天,没有说让他怎么玩,在哪里玩,所以……”
“所以他有权就在这里玩,是吧?”大头鬼不等瘦鬼说完,就气不打一处出:“可是我俩得赶时间,错过了期限,你要受罚,你还投个鬼胎?——你还帮他说话?!”
“误了期,你也要受罚。”瘦鬼翻着白眼,嘟哝着,“那个啥,你们要我当证人,我就得说公正话嘛……否则还当个锤子证人。”
“我不管,反正我得玩半天。”第五坚持道。
大头鬼大怒,走过来一把拽起铁链,把一端缠在腰上,拉着大家就走:“老子得赶路,你就跟着我边走边玩,行不行?”大头鬼冲着第五,鼻子都快凑到他脸上了,气急败坏地大吼。
“当然……,可以。”第五怯怯地应道,一转身,看着老大老二,嘴角却微微上弯。
“这个也符合之前的约定,我的判定是:可以。”那个瘦鬼还不放过,絮叨着自己的主见。
大头鬼一声冷哼,再不说话,拉着铁链,也拉着一串串小鬼就走。
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但半个时辰后,老大老二点点头,脱离了铁链,第五一犹豫,也不再拉着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