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死了。”
第五目光空洞，喃喃地道。
“那种情况下，我们能不死吗？”
胖子没有听出第五的话外音，也没顾及他的情绪，回答得直来直去。
“你们死到哪里去了呀？”
第五好像还在做梦，表情不好，有点恍惚，说话有些神叨叨的。
“你，你……”
胖子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劲，看着第五的脸，问：“你在骂我俩吗？”
“不，这不是骂你们。”
第五头一晃，醒悟了似的，看了看二人，他刚才肯定陷入到一种沉思中去了。“这是我梦中的第二世中一直在问的问题。”
“你的第二世？我们的第二世？”
东升敏锐地抓住了第五话里的关键词。
“嗯，我的第二世，也可以说，是我们的第二世。”
第五脸上显出一种迷茫，他的眼睛突然又变红了，看着东升和胖子，声音中带着哭腔，有些失控的喊道：“大哥二哥，你们到底在哪里呀？你们让我找得好苦。”
看看第五眼泪又要出来了，胖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东升好像有些明白第五的意思，他微微地眯了眼，听第五讲话，同时也举起了手示意，让胖子稍安勿躁，好好地听第五讲。
听着听着，胖子听出些门道来，他的脸色也慢慢地变了。
有些热。
又有些冷。
第五睁开眼时，发现那已经不是战场，而是一片静谧的山区。
四周静悄悄的，太阳从很浓密的树梢中露出了脸，周围有鸟叫，还有微微的风，风有点凉，也有些树林的味道。
现在正是清晨。
第五正站在一条大路上，说是大路，是因为路比较宽，但其实还是泥巴路，路上已经有不少人，来来回回行走，还不时有马车和牛车等。第五一愣神，从身前过来了一辆牛车，从身后又过去了一辆马车，。
老大和老二不知道哪里去了？第五看看自己的身上，破破烂烂的，还是战场上穿的那套盔甲，只是更旧了一些。他东张西望了一会，茫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但一看就不是大漠孤烟的西域，而是老家所在的内地。来往的人，人的衣着长相，行为举止，还有来往的车马，周围的景致，都说明了这一切，让他感觉又熟悉又亲切，心里莫名就升起一种欣喜。
“这位老哥……”第五想拦住一个行人问路。
然而让他微微吃惊的是，这个人面无表情，就当他不存在似的，直接和他擦身而过，自顾自地走了。
“喂，请问，能停停车吗？”第五想拦住一辆牛车问问。
马车他不敢拦，坐马车的人一般都是达官贵人，往往张扬傲慢，坐牛车的就好多了。
这一次让第五更吃惊，那赶牛车的人好像也没听见他叫唤，更没看见他就站在车前，相反，倒是那拉车的牛似乎看见他了，突然停下了步子，却不料赶车夫扬鞭给了那牛一下，那牛向他喷一口粗气，拉着车直接就向他撞来。
“你这老哥咋回事……？”第五正要上前和车夫说理，你不理我也不算啥，怎么能驾车撞我呢，但紧接着的事，就让第五愣住了，他看见那牛车穿过了自己的身体，毫无障碍地扬长而去。
自己这是怎么了？
第五惊诧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他发现了更多超乎自己常识的现象，他的身体变得有些透明，摇摇晃晃的，就像一种隐隐约约的影子。
人、车穿过他的身体，别人感觉不到什么，他自己也没有感觉。
他伸出手，拿不住什么东西；他想走路，发觉自己已经不能脚踏实地，而是脚尖点地，在空中飘着，风一吹，就飘荡开去，和风中的树叶没有两样。
“我这莫非是魂魄呀？”
第五彻底慌了，他就很奇怪呢，本来还在战场上呢，怎么突然到了这里。“老大老二也在吗？在附近吗？”
只要有老大老二在，就是只有魂魄，他也不会慌张。
第五飘飘荡荡地到处看，但哪里有老大老二的影子。
“我这到底在哪呀？”
第五抓着自己的头发，在路旁蹲了下去。但他现在已经没法抓住自己的头发了，也许只是做出了这么个动作，只是这么种意识。
“你在长安，在钟南山下。”
一个声音在旁边说，这个声音好像在对他说话。
第五抬起头来，看见一个老道士，瘦瘦小小的，一手拿着个拂尘，另一手捋着颌下不多的几缕胡须，眼睛亮亮的，微笑着，正盯着他说话。
“您能听见我说话？”第五弹跳起来，又惊又喜。
“当然，你千里迢迢跑到这里，难道不是来找我？”老道人笑问。
第五一拍额头，他好像真的是来找他的。
看着第五那样茫然的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