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比天气还要滚烫的身躯环绕着时,栾见殊短暂呆滞了会儿。
她身体还保持着方才与他欲要握手的状态,所以身板挺得很直。
何知渺似乎织就了一片网,密不透风地洒下温柔与强势为丝,让她不忍心推开。
但栾见殊垂下睫,抬手,慢慢拽上他熨帖的衣角。
何知渺身材和他长相一样顶,隔着这上等面料,也能感到他肌肉跳动时蕴藏的蓬勃力量。
栾见殊温热的指尖沿着他腰部往上,路过的地方像做工精巧的小刷子似的,每一根柔软的毛都挠在敏感的表皮上,引起肌肤一阵战栗。
“是吗?”栾见殊抬头看向松开她的人,妖娆的眼尾扯动藏在骨子深处的坏意。
她水色红唇微张,眼中下三白透露着美人的清冷,在他面前像捕猎者,又像拯救猎物的人,亦正亦邪,让凝视着的他产生强烈舒爽无比的刺激。
何知渺看着,神经被迷惑,抬起手细细抚摸她随说话而活动的唇角。
“有多想?”栾见殊侧眸瞥向他性感摩挲的手指骨节,黑长的睫毛微颤,眼神薄凉无情,“我们只有半个月没见。”
“嗯。”何知渺嘴上应着,冷冽的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他说很想。
栾见殊则沉默着向后退了一步,将若有似无的暧昧收拢在自己手心,再将之抓散,留给他一个猜测不透的无解答案。
与何知渺在会客室在工作上商谈了片刻,栾见殊震惊于他对何家企业的日后清晰构想。
直接,目标明确,可行性强。
不像他这个年纪能想出来的。
想着,栾见殊帮他倒掉杯中冷了的茶,再将刚烫熟的新茶慢慢续上。
一时间,古色古香的茶室皆是朦胧水汽。
“这么说,之前你一直没有进入你家公司,是没有机会?”正经事聊完,栾见殊对他产生了八卦的兴趣。
“我爷爷,是个很保守的人。”何知渺品了一口茶,眼神陷入回忆,“我十八岁的生日过得很隆重,估计也就是在那天,我在他心里,才算真正成为了一个成年人吧。”
“毕竟你是他的唯一一个孙子。”栾见殊体贴猜想,“我想,你爷爷也不希望你过早接触尔虞我诈的商界吧。”
“我倒很想体验一把。”闻言,何知渺勾唇浅笑一声,他眸中闪烁着猎猎精光,操着摩拳擦掌的语气与势头,言语间都是少年人的狂傲与势在必得,说,“那一定很刺激。”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喜欢冒险的人。”
在秦家生活了十几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早让栾见殊心智过早成熟。
她骨子被熏陶得习惯窥探权势局面,然后做出最优于自己利益的选项。
高沉东是她迄今为止经历中的失败,却也是成功。
她不再期盼能改变什么,平静的心绪在深海里浮沉,同时料想倘若身处何知渺这样的境况,她定然不会像他一样着手做她没把握的事情。
但何知渺终归不是她,他强硬地挤开她身边如静止的流水,拓出他的痕迹。
接近她,深深望着她。
“是啊,我喜欢冒险。”
何知渺英俊的脸庞迷人浓情,他脱了西装外套,展露着精致的白色衬衣,眼神幽幽看向栾见殊,双唇蠕动,道。
“要不怎么敢追你——一个时而在我面前晃,时而无情与我拉开距离的人。”
“追我?”栾见殊用很认真的语气重复他的说辞。
“我没有开玩笑。”何知渺比她还要正经严肃,说出口的话如千斤重捶打她的内心,震颤坚硬墙垣之后的惊涛骇浪。
“我要很认真地,开始追你了。”他说。
栾见殊与他激动和掠夺的眼眸对视良久。
时间仿佛静止,缠绵的丝在你推我往中打结,断开,再被拉起。
半晌后,栾见殊率先打破这尴尬难忍的局面。
她低头轻轻笑了一声,语气似嘲弄,似不信,“弟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比何知渺年长三岁的优势此刻彰显出来了,他下定决心的示爱不及她随口一言的震慑大。
她冷着多情的眼,宛如玩弄纯真感情后不眷恋了、腻了,毫不留恋地甩开、踩碎,再不回头。
何知渺却不感到气馁,反而上位者十足地同她宣告。
那模样,就像街边骨子硬到没边儿的疯狗,带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栾见殊以为他会退缩、会咧开嘴道一句他只是在开玩笑。
但何知渺倾身压向她,嗜血的嘴缓缓勾起,在深海里吐出的球渐渐膨胀,直到把海水吸干,让苍鸟没了休憩的地方,让形容枯槁的树逆天而长。
“我很清醒。”何知渺看了她紧闭的唇一眼,而后在感到她视线于他的某处一样停驻时,喉结色情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