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见殊平日太冷静自持了,所以在酒精作用无限放大后,她骨子里的小女孩心思展露得比寻常更加汹涌。
此刻,何知渺将人抱着进了她的家,长腿向后一蹬,卧室门被轻轻带上。
栾见殊刚才在他怀里彻底昏睡过去,何知渺慢慢将她的被子拿过来,展开,欲铺到她身上。
“嗯~”栾见殊抱着满是他气息的花被不放手,同时还蹙着眉,甚是不满地在平整的大床上对着空气恨恨踹了两下。
何知渺看着,不敢再有所动作了。
他安抚性地拍了拍栾见殊侧卧正向外放着的肩头,温声地道:“好,好,不动它了。”
闻言,处在梦境中的人终于满意似的,弯下秀气的眉,整个人被暖黄灯光衬得柔软多情。
何知渺蹲在她床前,看着她因为舒心而放松的睡颜,想起方才他内心一瞬间的的震惊。
醉酒后的栾见殊彻底变了个人。
她会委屈巴巴地抽动鼻子,抬起看他的脸庞红红的,像一颗在枝头上将要落下的红苹果。
也会完全丧失理智一样的不管不顾面前是谁,就伸出手强硬要求别人抱她。
等触碰到坚硬滚烫的胸膛,还会卸下紧绷的肩膀,深呼吸的气息灼烧他的胸膛,然后取暖似的更近地埋在他怀里。
想到这,何知渺沉下眼,密闭空间撕下他连日来的表面遮掩。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帮她拂开戳着她眼尾的发。
倾身,缓慢靠近,而后视线僵住。
栾见殊的眼睛漂亮他是清楚的,但或许是之前他看向她的眼神太炽烈,栾见殊总是与他对视一会儿便习惯地迅速垂眼。
连带着那薄红的上翘眼尾也一并被收拢,裹紧衣服在极地风雪中穿行,不敢露出真面目。
但他这时被迫怔住了。
眼前这潋滟的尾荡荡悠悠,在星星点缀下散发它独特的野与诉不尽的欲拒还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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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光大亮了,热意纠缠着四肢,栾见殊徐徐睁开眼,眸子一时在熟悉的天花板上难以聚焦。
她习惯性地偏头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当艰难瞥到那上面时针直直指向八时,从睡得乱七八糟的床上倏地弹起,穿上拖鞋,冲向卧室门外。
完了,迟到了。
谨记社畜生存法则的称职打工人想。
她动作声响有点大,又慌张,路过九十度床沿时猛地被凸出来的床角撞了下,当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声。
但顾不得这些了,她抬起脚,做样子似的用手随便摸了两下,跑到门前,“唰”一下拉开。
里面与外面俨然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厚实的窗帘挡住了热辣刺眼的阳光,而那些咬牙切齿的阳光报复似的一股脑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响指一打,全部不计后果地打到正在餐桌前准备早餐的男人背上。
栾见殊大脑当场宕机,她迷茫地眨了下眼,想把记忆同昨日身体产生的快意一并找回。
但显然,她忘得痛快。
什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男人转过身,英俊的脸占据了她所有空白。
何知渺正穿着黑色无袖背心将刚出炉的肉包从笼屉中取出,桌上放了一碗凉水,可他还是被热气烫得每拿一个包子就摸一下耳朵,
他朝她笑了下,白牙在烈日中晃得人头脑晕沉。
栾见殊如同被什么东西驱使一般走过去,她抬起漂亮的眼,盯他因为她而龇起的牙和咧开的嘴。
心脏很热。
“睡得还好吗?”何知渺从厨房里端出熬好的小米粥,顺便还拿了两个粉色瓷碗一一摆在他身前。
“还行。”栾见殊伸长胳膊想拿过那两个碗舀粥。
“热,会烫到你。”何知渺将碗和勺子又捞了回去。
“我哪有那么娇弱。”栾见殊垂了下眸,这才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干净的家居服。
她猛地抬头,何知渺被她弄得一愣,连忙道:“晚上我在电梯里幸运地碰上一个阿姨,你的衣服是她帮忙换的。”
栾见殊抓紧衣领的动作像个不经世事的小女生,何知渺绕到她这边给她拉开座位后,回到她对面,坐下。
性感的唇角微微勾起。
“栾见殊。”他把一碟开胃的酸萝卜咸菜推至两人中间,宛如楚河汉界,两边暧昧拉扯。
“嗯。”栾见殊乖巧地应声,她喝了口粥,胃部痉挛被抚平,不齿的记忆在青年娓娓道来的欣喜言语中直冲大脑。
“你昨天,向我撒娇了。”
大概是想让自己记得,又或是想让栾见殊负起责任,何知渺说了这么一句话。
果然,对面,“唰”一下,栾见殊扔了肉包,白嫩的表皮不堪受辱地在盘子里DuangDuang两下,嘟着嘴不屑不欣赏它的人。
她双手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