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
黎若然说:“都处理好了,谢谢贺总关心。”
“哪家医院。”贺聿舟只是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Z大医学院附属医院。”
“我中午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我过去一趟。”
“不用了贺总,我……”
“入院信息发我。”
“……好。”
-
黎若然这几天因为父亲生病的事情忙得心力交瘁。
心梗手术之后在做别的检查的时候发现他肝脏有阴影,做了详细检查,确诊肝癌早期。
黎若然不光要跟医生确定治疗方向,还要安抚父母的情绪。
几乎是要让她立刻承担起一个大人的责任。
以前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但又不能表现出任何脆弱来。
现在父母都指着她,她一旦情绪崩溃,那情况就更难预测。
贺聿舟这个电话打来,黎若然最担心的就是工作会不会受到影响。
要是这个时候连工作都一并受到影响,黎若然可能真的会觉得自己这一年是不是走霉运了。
但贺聿舟只问她在哪家医院。
她情绪有一秒钟的松怔,告诉了他。
黎若然这边将中饭给母亲买了过来,跟她说在医院附近租了一个一居室,让母亲累了就过去休息。
黎若然那个房子始终是跟舒怡合租的,要是母亲一直住在那边舒怡也不方便,思考了一下黎若然就在医院附近租了个一居室。
父亲这会儿闷声不响地靠在床头,短短几天时间,他就瘦脱了相。
应该是被“癌症”这两个字给吓到了,一直没反应过来。
可能在死亡面前,人都会恐惧。
没过一会儿,一个护士拿着病历单走到了黎若然父亲病床这边,说道:“黎志伟家属,收拾一下病人的家属,换到楼上的单人病房。”
黎若然最先反应过来,说道:“护士,我们没有换病房,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呀,就是587病床的黎志伟啊,刚才主任跟我说的,把病人换到楼上的单人病房,费用都已经预缴过了。”
父亲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黎若然:“若然,是不是周越给我换的病房啊?”
“怎么可能是他。”黎若然就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那就只有一个人。
黎若然坐在贺聿舟的车上,他递来那家很好吃的私房菜保温袋,温声说:“看你憔悴的,这几天肯定没好好吃饭吧?”
“我爸爸的病房,是不是你让人给他换的?”黎若然问。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要确定一下。
“擅作主张了,希望你不要生气。”
要是这样还能生气,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黎若然默了默,跟贺聿舟说:“谢谢你。”
“不用,举手之劳。”贺聿舟松了一口气,“你在车上吃吧,我不急着走。我还让他们熬了汤,待会儿你拿上去给你父母。”
“多少钱,我过两天还给你。”黎若然也不能让贺聿舟出她父亲的住院费,“我说的是你给我爸预缴的费用,我爸生病没有让你付钱的道理。”
“要跟我算钱啊?”
黎若然知道,单人病房的钱肯定要比普通病房贵。
谁知道贺聿舟紧跟着说:“我找了以前一个同学帮你父亲安排的病房,还让他抽时间给你父亲检查一下,他是肝胆科的主任医师。这个人情,你觉得应该怎么算?”
钱可以还清,但是人情怎么还?
黎若然先前觉得就算他们俩是上下级的关系,在工作之外保持身体上的关系,只能算是成年人之间的一种平等交易。可一旦牵扯上金钱,那这段关系对黎若然来说就不平等了。
“等卖房子的钱拿到手了,我就把你预缴的费用还给你。至于人情……以后贺总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会尽我所能。”
这是黎若然能想到的办法。
就算卖了房子,其实手里也不算有钱。
在人脉方面,黎若然更是对贺聿舟没有半点帮助。
甚至在说出“尽我所能”这话之后,黎若然心里头又泛起些许的嘲弄。
嘲笑她自己的。
贺聿舟这样身份的人,哪里需要她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贺聿舟现在愿意帮她,可能无非是出于那点对她的兴趣。
虽然黎若然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值得让贺聿舟感兴趣的。
贺聿舟只是将保温袋给黎若然打开,将餐盒放在驾驶座与副驾之间的小平台上。
又拆了一次性筷子递给黎若然。
这个人考虑得真的很周到了,在黎若然父亲看病这方面帮了忙不说,来看她的时候还带了中饭来。每一处的细节都拿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