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这几天,除了崽崽一直守在这边,菲弗尔也经常过来,给他们母子俩带好吃的以外就是照顾她,闲聊打发时间或者一起下楼散散步,俨然就像亲密的一家三口。
而事实也是如此,在查房的医生护士眼里,菲弗尔已经成了她的丈夫这一角色,每每散步碰上都会被问候上一句“你们夫妻感情真不错”,诸如此类。
两人也心照不宣地没有去解释,最开心的莫过于崽崽,每次去散步都挤在中间,一手牵一个,走路也是抬头挺胸,碰到有人就会炫耀似的蹦哒两下,生怕人家看不见他有爸爸妈妈一样。
其实这两天,姜纪安也一直在想后面该怎么办。如果她不知道菲弗尔就是崽崽的亲生父亲,那她还真不一定会放弃杜兰德,至少要当面弄清楚一切,但现在,她又忽然觉得没意义了。
菲弗尔足够温柔体贴细心,除了帮她调查真相外,其余时间基本都花在了照顾他们母子身上,夜里还会引导崽崽如何感知控制自己体内的魔力,根本不用她操心。
因此,姜纪安考虑最多的已经从是否和杜兰德继续,变成了要不要和菲弗尔摊牌,万一对方并不想负责又该怎么办。
但她没纠结太久就到了出院的时候,这本是件令人开心的事,可在回到菲弗尔所住的宅子后,他借口支走崽崽并拿出了一份信件。
“杜兰德托我转交给你。”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姜纪安拆开看完后得到了验证,信的内容其实只有半张纸,只是另外还附加了一封婚礼请柬。
看清新人姓名的第一眼,姜纪安就被恶心坏了,她难以想象前后短短两周不到,才确定交往关系没几天的男人就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甚至还给她发送了邀请!
而信里写的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简单解释以及几句不痛不痒的道歉,根本没有提及重点,居然还在最后说什么经过这些天的深思熟虑认清了现实与自己的内心,选择履行婚约什么的来刺激她。
想想真的挺搞笑的,姜纪安一直认为杜兰德虽然身体弱但整个人温文尔雅,绝对是个待人和善真诚、面面俱到的绅士,怎么都不可能是那种玩弄感情不负责的渣男!
可结果呢?这封信+请柬狠狠打了她的脸!
直到这一刻,姜纪安才发现自己做不到无动于衷或者轻易释怀,虽然在医院的时候好像说如果杜兰德真的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也没关系,大不了她也放弃他呗,反正她本来就不是主动要去喜欢他的...
可是当一切猜测都成真后,她根本就接受不了这种潦草的结束,明明追求她时表现得那么认真,还坚持不懈了那么久,重点是根本就没跟她提过有婚约,怎么突然就决心放弃她去结婚了?
长久的时间里,姜纪安都只是保持着低头看着信的姿势,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直到菲弗尔的声音传来,她才像回神了般茫然抬头,“啊?怎么了吗?”
见她没听进去,菲弗尔便耐心重复了一遍问道,“你打算接受邀请吗?”
这个问题令姜纪安再度低头看向那封请柬,她攥着信纸边缘的手已不知不觉捏紧成拳头,犹豫再三她最终坚定地抬眸,表情严肃地点头,“去,我一定要当面问清楚!”
什么叫不见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的就是姜纪安这种人。
就算看到了信件甚至是婚礼请柬,她还是不愿接受事实,非要亲眼见证才肯相信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一个,撞个头破血流才好。
但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至少菲弗尔没有说多余的劝诫,反而支持了她的想法,并且表示当天可以陪她一起。
要不怎么说是她看上的男人呢?至少他会毫无怨言地陪着她去做傻事,尽管结果大概率不尽人意,但这种有后盾有支持的感觉真的很不赖。
婚礼的时间在下个月初,原本姜纪安还打算等杜兰德回来一起商量一下给崽崽报名上幼儿园,但发生了这么些事,她已经在考虑是否还要留在因弗内斯了。
“...菲弗尔,我有点不太想继续待在因弗内斯了,我想回伦敦,虽然不能回家,但我能够租个房子,去见母亲和米莉亚也不用这么麻烦了,正好崽崽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他外婆和姨妈呢。”
正坐在一旁看报纸的菲弗尔闻言并未抬头,他的目光定定落在新闻内容上,只淡淡抛出了一个问题,“既然如此,那么去杜兰德的婚礼还有意义吗?”
上一秒姜纪安还在脸颊带笑,下一秒表情就垮了下来,“我明白你的意思,的确没有,相反我真的到场可能还会被当作笑话。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就好像心里有口气堵着,明明上当受骗还被锤了一顿的是我,可我最后得到的只有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
说到这里,姜纪安更是火冒三丈,她握紧拳头狠狠砸向身边的靠枕,忍不住用中文爆了句粗口后才道,“MD!老娘倒要看看这个狗男人冠冕堂皇的样子,敢欺负我!他们这婚别想结了!”
紧接着她一秒变脸,可怜巴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