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倦,你来说句公道话啊,我才几天没回局里,那帮小兔崽子就造我的谣,要我堂堂支队长的脸往哪儿搁啊?我不管,你得给我做主,他们在我头上撒野,你就得帮我管回去!”
办公室的主人——雁息市局刑侦支队长姜惩一进门就把萧始往边上一踹,占了他方才的位置像个树袋熊似的抱住了江倦,哼哼唧唧地诉苦。
江倦无奈,这点睡意彻底没了,起身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问:“又是谁欺负你了,我倒要看看谁有胆子在太岁头上动土。”
“还不是怀英带的那群新人,不知道谁造谣说老子是卖成/人用品发家的,能不能尊重一下富二代!老子在人生的前二十年里都过着兜比脸干净,穷得叮当响的日子,当时付不起住宿费,还要跑去你们宿舍跟你混一张床睡,后来突然天降巨额遗产,突然就身价八位数了,这种开了挂的传奇人生怎么也能跟情/趣用品扯上关系啊!果然心脏的人看啥都脏!”
听他这话,就连一向面无表情,极少有情绪波动的江倦都没绷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一天就知道逗我开心。”
姜惩也笑了,“阿倦,好久都没见你这么笑了,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人老珠黄了,好看也没人看,有什么用。”
“别这么说,今天我特意带来一个人,他都想死你了,我觉着你见了他一定更高兴。”
萧始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又找了谁来?他有我陪就够了,用不着劳烦您一病休的支队长来操心。”
前情敌相看两生厌,彼此分外眼红,两人从前就有些不痛快的旧仇,即使现在姜惩已经不在江倦的追求者或绯闻男友之列,仍然改不了见面就得互相刺几句才舒坦的习惯。
姜惩朝他龇了龇牙,“我来帮阿倦介绍老伴,你这种四脚跑路张嘴就吠,雅称人,学名狗的动物就别祸害我永不褪色的朱砂痣了。连骁,你听见了没有,再不进来你未来一起夕阳红的老伴就要被种猪拱了!”
刚说完,虚掩着的门就开了,一个身材颀长直奔一米九,长相俊朗神似某当红明星,穿着一身特警作训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一看清他的脸,江倦就怔住了,“居然是你?”
姜惩扭过头来,挑衅似的对萧始嚣张一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雁息市公安局特巡警支队第一特警大队的队长连骁,和阿倦是公大的同届校友,还是同一间宿舍的舍友,两人的缘分可以追溯到一二三……十五年前了,当年不算我的话,他就是阿倦最好的朋友了。”
在看到连骁的那一刻,脑中闪过的片段画面让萧始有了危机感,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我记得他。”
“嗯?”姜惩倒有些意外了,“难道你也是公大的老校友?不对啊,你是个学医的,最近才转了法医,怎么会认识连骁的?”
萧始没有回话,起身出了门。
连骁有些尴尬:“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江倦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别管他,不知道又抽哪门子风。”
“你们先聊,我出去看看。”姜惩留下句话便追上了埋头往子楼走的萧始,从身后一拍那人的肩膀,“干什么呢,什么表情?人家老同学见面,你不会真当成相亲现场了吧?唉,男人啊,别这么小心眼儿,要我说你……”
萧始突然停下脚步,紧跟在他身后的姜惩差点一头撞上来,“我靠,姓萧的你又发什么神经?虽然咱们局里的法医本来就没有几个正常的,但你也不能争做那个最不正常的啊!”
“我见过他。”萧始沉言道,“在十四年前,我第一次见到阿倦的时候。”
“……那么长时间以前的事你还记得?”自从在爆炸案中头部受到损伤后记忆力就变得奇差无比的姜惩有些羡慕,也有些怀疑。
萧始叹道:“就在你们公大的射箭场里,我把江倦当成了江住,还没来得及向他打招呼,就见那个人帮他脱去了身上汗湿的衣服,嬉闹着去摸他的身体。我能看得出来他是喜欢他的,当时还争风吃醋闹心了很久,直到我发现那人并不是江住。”他自嘲地苦笑道:“很讽刺吧,当年的债报应到了今天的我身上。”
姜惩分析了一下,认为他口中的“他喜欢他”指的应该是连骁暗恋江倦,觉着萧始这想法未免太可笑了,看来处在单相思中的男人确实是有些神经质,随便抓个碳基生物都能当成假想敌,就像他家的狼崽子一样,天天吃那一双猫狗的醋。
作为过来人,他语重心长地劝道:“我觉着是不是你想太多了,连骁和阿倦关系好了这么多年,看起来有点儿gay也正常,不就是喜欢乱叫老婆,一起放水,打闹着睡在一张床上嘛,在男生宿舍里发生那点儿事多正常,当年可是我在跟阿倦搞对象,我都没觉着有什么不对,你这飞醋吃的也太远了吧,十五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也要嚼……”
说到这里,他恍然大悟,一脸“我都懂”的表情去顶了顶萧始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我明白了,是不是阿倦拒绝了你第二百五十六次表白,让你继再就业之后又感受到了孤独终老的中年危机?放心吧啊,虽然连骁长得帅,性格好,人体贴,工作稳定,跟阿倦又有感情基础,还疑似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