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像山谷里的回音,回响耳边。
她试探的语气,“李宥雨也不来,就只有我们两个。”当真二人世界.......
他不在意,轻轻嗯了声,他没有感受到游星的弯弯绕绕,垂眸让游星把蒜剥了。她骂骂咧咧夺过一旁的蒜,“要不是吃人嘴软,我才不听你使唤!”
周砚均的手艺确实了得,顾及她吃不了辣,都是清淡口。吃完后她帮忙将碗筷收拾,自觉欲接过他手中的围裙洗碗。
周砚均未给她,质疑:“你会洗?”
这么点小事都小瞧她,她可不干了,“小看谁!”以前留学时,谁的饭做得好吃,谁就是最受欢迎的人。她自然——是蹭饭的,所以也是自觉洗碗的那一批。
她又说了遍,周砚均没将围裙给她,将人撵出去,“我来。”
“你是不是瞧不起人!”一个做饭一个洗碗,分工明确,谁也不占谁便宜。
周砚均斜靠门框,带着粉色围裙反差大,“洗洁精伤手,在我们家,没有让女人洗碗的先例。”饭是奶奶做,碗都是他洗。即便他下厨,也他洗。他父母在世时也如此。
爷爷,周爸没去世前,饭也是他们做,家务都是男人承包。
他原本不让苏玉下厨,但老太太每日闲来无事,做饭思考每日吃什么,反而是她一天中打发时间的日子。周砚均不再拦着,若别人称赞了老太太的厨艺,她一整天的嘴都会合不拢。简简单单一件事,却成了苏玉体现自己价值,自我满足的事,他怎还会拦着。
游星不再和他争,学着他的姿势倚靠门框,双腿交叉,双臂环抱。“你的家庭得多开明,才会在男主外女主内的时代,包揽一切。这样的家庭,是不是也充满爱啊。以后你的老婆肯定特别幸福,不让女生洗碗的家庭找不到几个。”
水龙头冲洗声横在两人中间,他点头,他的父母相爱,他从小在爱里长大。父亲体贴细腻,母亲严厉却极其尊重他。父母从小将他当小大人,事事皆与他商量后再做决定,母亲是老师,会引导他独立思考和情绪稳定。童年时,记忆里最深刻的话就是周母告诉他,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游星的想法与他相反,“眼泪怎么没用了,它可以短暂宣泄情绪,不然会憋坏的。”她和周砚均的遭遇大差不大,却选择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路,他坚韧强大,任何风雨都杀不死他。
她颓靡摆烂,任由挫折苦难穿透她,就是不起来。
周砚均说是游家给了她极大的底气可以在苦难面前摆烂,一动不动当砧板鱼。可普通人不行,他们是被生活硬生生逼得别无选择,直面苦难。所以歌颂苦难是不必的,普通人不该感谢苦难,感谢魔鬼。
游星感叹一句:“是我运气好,光是有钱这一项,就杀死三分之一的痛苦愁绪了。”
说话间隙,碗洗好,他转而从冰箱里拿水果来切。游星默契接过去,两人去了客厅。
游星问他想看什么,周砚均无想法,随她。游星也无头绪,她拿着遥控一个个频道调,爱情片过于暧昧了,恐怖片跳过,动作片没氛围,科幻太烧脑,动漫太幼稚.......
她不忘吐槽,“周砚均,你就没有喜欢看的?我有选择困难症,快解救我!” 她像丢烫手山芋将遥控丢给他。
周砚均问:“我选,你看吗?”游星不止一次吐槽他的审美过时,老套。
“看啊。”
他再次问:“确定?”
“看动漫?”他喜欢在放松时看番,放空,所有的工作和生活在此刻都将被屏蔽。
对方一口否决。
她的纠结和否认不矛盾,周砚均觉得还是不能问,问了就没得看。
他自顾自找电影时她垂头回消息,听到电影开头惯用龙标音乐,她扫一眼又继续回消息,直到听到正片一阵炮火轰鸣声,男主撕心裂肺说牺牲前的词时,她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周砚均,“你放的什么?”
“谍战片,叫高山草原的军旅生涯。”荧幕的光闪动在他的脸上,他的睫毛很长,一眨一眨目不转睛盯着屏幕。
“........”
果然,她不该一次次侥幸这个男人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