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暨回来的时候,学校已经上了三个多星期的课。
开春院子里几名工人拿着剪刀修剪花草,移植过的草坪焕然一新,白色的水管冒着泡,一道道绚烂的彩虹。
空气中都是万物生长的气息。
初凝在窗前站了会,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在地毯旁边支起画架。
也就是在她转身的时候,一辆银色GLS停在别墅车库门口,后门打开,男生从车上下来。
秋姨连忙上前, “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不是说后天?”
他嗯了声,鞋子也没换,不知道有什么急事,直接上了二楼。
刚落下一笔,门毫无预料的被推开,带着早春的风。
阳光移到窗台,上面飘了几片花瓣,窗帘拉在两边,前面放着画板,初凝跪坐在一堆水彩罐子中间。
她上面穿着一件米色的羊毛衫,袖子挽到手肘,拿着蓝色杆画笔,下面是深绿色格纹半身裙,在白色的袜子上面,露出一截光洁的小腿。
自己在家的原因,头发也是随便在后面挽的低丸子头,碎发很多。
脸上惊讶加上茫然,看向门口站着的人。
时间仿佛静止。
“忘记敲门了。”
啪的一声,男生关上了门。
地上散着未完成的画稿,看起来有些凌乱,随着他关门的动作有几张翻了几圈。
门外的,好像是林清暨,初凝眨了眨眼。
笔下浓墨晕染了一片。
她放下笔,一边用脚踢着乱放的水笔,抬手散掉头发重新绑,转身时又不小心撞到了床沿。
也没管,捂着膝盖开门的时候,林清暨已经不在门口了。
对面的门虚掩着,初凝揉了揉眼睛,这时候两个佣人从楼下上来,提着几个箱子送进了对面房间。
门开了又关,初凝站了会,看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
楼梯间安静下来。
两分钟之后,面前的门毫无征兆的打开。
男生身着一件黑色的麂皮夹克外套,里面白色内搭上垂挂着银色锁链,好像又长高了一些。
短靴,双腿笔直修长。
林清暨抬眼,没想到这里还有人, “你站在这做什么?”
“我。”初凝往后退了退,靠着墙, “你刚才找我有事情吗?”
“太久没回家,开错门了。”
“......”
不一会下去吃饭,林叔叔不在,初凝坐在桌前,秋姨从她身边端菜放到桌子上,脸色欣慰,
“还好你在,不然清暨又要一个人吃饭了。”
寒假林清暨出国的事情,其实林叔叔当时并不太同意。
初凝心里想的是林清暨或许没那么想看到自己,她礼节性的点头笑了下,有些尴尬。
家里阿姨端上来一盘清炒西兰花胡萝卜,
“这个放在这边吧,林清暨—”
初凝脱口而出林清暨,意识到不对,又在后面加了哥哥两个字。
所以当时推门进来的男生,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哥哥不喜欢胡萝卜。”
这个阿姨是新来的,愣了一下,将这盘菜摆到远一点的位置,忙点头, “好的好的。”
“真好。”秋姨一脸欣慰,转身看到站着的人, “来了,菜刚好上齐,我再去端汤。”
听到秋姨的话,初凝背一下子挺直。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有没有听到。
黑色的外套一角从旁边经过,林清暨在她对面坐下来,先看了一眼那盘离他最远的西兰花胡萝卜。
放在鸭蛋形餐桌上的手,中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重复了一句,似乎在掂量这两个字的含义, “哥哥。”
声音电流一样的传过来,又酥又麻,初凝数着碗里的米饭。
“这兄妹两个感情真好,妹妹连哥哥的喜好都记得这么清楚。”之前那个端菜的阿姨说。
“不是。”秋姨用勺子在锅里搅了搅, “不是亲的,小姑娘在这借住的,林先生朋友的女儿,可乖了。”
才刚吃完饭,林商铎从外面回来,换了家居的拖鞋,正看到坐在沙发上给人发消息的林清暨。
父子对视一眼,林清暨若无其事的接着看手机,还是林商铎先开口, “回来了。”
“嗯。”
男生态度很冷淡,林商铎面上也不是很好看,把西装递给旁边的人, “下个月公司有场晚宴,你也要去,最近这段时间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别搞残了是吧,不然到时候拿不出手。”
“你怎么说话的。”
林清暨从沙发上站起来,没了耐心, “我不去,很忙,你找别人。”
“你一个学生天天能忙什么,除了跟一群人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