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祖母屋内出来,梁深带着两罐上好金疮药去了梁堂屋内。
梁堂受了罚,正趴在床上休息。听到门响,连看向梁深都很难,更别说行礼了。
他挣扎着喊出一句:“少将军。”
梁深:“都这样了,就别顾那些虚礼了。”
梁堂是他父亲给他选的小厮,陪他这么多年,他早把梁堂当做亲人了。
梁深踱至床边,掀开他的衣服,替他擦着药。梁堂的伤口看上去深浅不一,实则行刑的人是用足了劲的,恐怕要好好养一阵子。
“对不起啊,这次连累你了。”
梁堂忙说:“少将军不必给梁堂道歉,梁堂受不起。”
梁深:“有什么受不起的,你且放宽心,这段时间在府中好好休息。”
也如此,接下来他所要做的事情,梁堂不必插手。
晚上,梁深独自去了昶王府。
这算是他们与昶王的第一次合作,虽然昶王可能并不在意他走这一下,可他还是要去的。
梁深:“元璇和袁陶已经离开。”
竹煊眯了眯眼。
梁深武艺高强,胸有大志且年少英雄,这样的他,竹煊是欣赏的,但只是欣赏。
“少将军莫不是以为现在还很早?”
他指了指外面的天色,从早上到天黑,梁深的这趟回禀确实是够早的。
梁深知道,昶王并不十分信任他与姜素素。竹煊这样的人只会相信自己查来的东西。
“中途出现一点小插曲,想必昶王已经知道了。”
竹煊笑了笑,何止他知道啊,整个朝堂都震惊了!
太子与少将军扭打在一起,这怎么看都像是个笑话。
竹煊想了想道:“也算是与我一同长大的妹妹,从小知书达礼,温和贤淑,也不知你是在挑剔什么?”还有句话他不方便说出口。
论美貌,永乐比起姜素素,可能是差一点。可是那姜素素除了美貌还有什么?
而永乐能带给梁深的可就多了,他难道真甘心为姜素素放弃到这种程度?
这些话,竹煊不会去问。于他而言,梁深算是目前他的合作伙伴,至于他的私生活,竹煊不方便过问,也不想去过问。
竹煊:“圣上特批了你假期养伤,最近这段日子,少将军还是安心养伤为好。”
说来他那圣上叔叔处理也太草率,太子当众寻衅滋事,只罚禁足一个月。看来他这叔叔对梁深应也是不满的。
梁深点了点头,“昶王殿下,梁深还有一事要问。”
竹煊:“你说。”
梁深:“你打算对元武怎么下手。”
要想最快速知道扬州的事,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元武松口。
竹煊看了看他,接着微眯了眯眼,“本王最近在找元武贪污受贿的证据,一旦找到直接由大理寺查办,届时还怕没有机会让他开口吗?”
竹煊的方法简单粗暴,按道理说他应该早就派人查验了,可是查到现在还没查出几分有用的信息,可见元武藏匿之深。
梁深:“我有个主意。”
竹煊:“噢?”
梁深:“我们可以单方面将元璇失踪定为绑架,给元武寄信索要赎金,且指定他一人送来。元璇已经逃出城,短时间内必不会和家里联系。我们只要能引诱元武出来,就有让他说出一切的可能。”
竹煊:“你这个办法倒是可行,只是他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你看他有几分是在乎元璇呢?”
梁深:“他在不在乎元璇不要紧,只要他在乎自己的面子就行。元璇是许给徐家公子的,现在她逃婚,这不仅是给他脸上抹黑,甚至连徐府都面上无光。此刻他正愁没法解释呢,而我们正好给他送去一个借口。”
“可是你想过没有万一他将徐家牵扯进来?”
梁深:“不会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先去求证被绑架之人到底是不是他女儿元璇。”
竹煊想了又想,终于道:“可以一试,只是……”
“此事全交给梁深来办,不用王爷出面。”
竹煊:“不,我要亲自审。”
他必须知道他父亲死亡真相。
事情进展略显顺利,元武比他们所期待的还要更怕得罪徐府,一个劲地说只要能让元璇回去,赎金要多少都可以。
梁深开口要了一千两黄金,元武眼都不眨一下就同意。
看来确实是贪污受贿了。
月黑风高夜,元武信守承诺,去了一处破旧村子里。
周围黑糟糟的,一点光都没有。
他忽然高声叫起元璇的名字,模样倒真有几分焦急。
几个蒙面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身前。
元武大退一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没有人回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