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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虹(2 / 3)

个个手持木棍,朝云招而来。

上一次这狗见着人就跑。

可这次,木棍真真切切打在狗身上,他却仍是咬着云招的裤脚,不停地向一个方向拉扯。

白犬嘴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声,听上去有些可怜。

云招叹了口气,好好的裤子已经被咬坏了,裤脚一圈线都崩了,但是这狗似乎并没有咬他肉的意思。

他挥退帮忙的仆人,看着脑袋上伤痕斑驳的狗,又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你到底……”

一句话没问完,便见那狗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树下,见他在原地不动,又一瘸一拐地从树下走回来,继续拉扯他已经开线的裤子。

云招满脑疑窦,走到树下。

因才下过雨,树下泞泥,云招随意望去一眼,当下如雷撞击。

他不可思议地瞪着那狗,手指地上道:

“你、你、你?”

白犬只是摇着尾巴,头上溢满鲜血地“汪”“汪”,似是回应。

须臾,云招转身,快步回府。

很快,角门再次打开,云招牵着马从里出来,见狗等在门前,一把捞它上马,身后亦跟着三四个小厮。

几人策马扬鞭,向城外疾驰而去。

马上,风声呼啸,身下颠簸,云招怀里揣着狗,问向同行人:

“这几日我不在,城外三清观可有什么消息?”

“听说三清观观主在外头惹事,进了刑部大牢,三清观久无人打理,不久前已被查封。”

“三清观观主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

“搜出什么了吗?”

“好像没有,听说只是封禁了。”

逆风拂面,云招紧皱眉头,手下扬鞭越发用力。

永安侯府,角门被再次拉开,一人临风玉立,走向墙边树下。

那树下坑坑洼洼,没什么秀丽风景,即便有,也早被风霜吹散了。

若不仔细看,还当真辨认不了那刨在土里,歪歪扭扭的三个字:

三清观。

*

狗会写字,这简直是天下奇闻,若不是亲眼看见,谁都不会相信。

心忧三清观之余,云招看着怀里这狗,心中已翻过无数次惊涛骇浪。

他跟随卫赋兰那几年,中间分别过最久的一次,便是卫赋兰被送去三清观。

一去便是三年。

不仅不许卫赋兰下山,还不许别人探望。

云招比谁都更知道这看似不起眼的三清观,实际上的份量。

一行人快马加鞭出城,弃马徒步上山,山道果真不好走,即便几人加快脚程,还是走了两个时辰。

到三清观时,天已经快黑了。

云招二话不说便先在观内里里外外绕了一圈,卫赋兰则径直来到小厨房,确认墨雨还剩口气,总算放下心,又去拉扯云招。

他下山去找云招,便是想让云招救下墨雨。

云招愁苦着一张脸,并不知墨雨是谁,他蹲下身探了探墨雨的呼吸,又试了试他的体温,只道了一句:

“快死了。”

看着墨雨身上的几层被褥,和身边的破碗,又问了一句:“你找我来,就是为了他?”

问出去,却没有回应。

云招一愣,捶了下自己的脑袋。

狗要是有回应,还不得把他吓死?!

转过头一看,这狗也不见了。

云招绕过地上的少年,向外面走去,一间屋子又一间屋子地仔细翻找起来。

三清观他倒是来过,但从没进到里边。

走至一间半掩的屋子,他推开门,刚踏进去,便听见响亮的几声“汪汪”。

紧接着,便看见那狗从桌案上跳起来,嘴里还叼着一张纸。

云招心头惴惴的,走过去拿起来一看。

又是一个被雷劈的无言震惊!

只见那纸上端端正正写着四个大字:

墨雨,善待。

卫赋兰盯着云招倏然变幻的神色,默默地将案上的笔墨推到一旁。

这是他刚刚写下的。

此时纸上的墨还没干,只愿云招因一时震惊,发现不到这等细枝末节。

因为那纸上,是他的笔迹。

卫赋兰那日埋头苦练,练的不是“人入狗,吾乃卫二。”

而是“三清观,墨雨,善待。”

学着他自己的笔迹,比号称自己人入狗身靠谱一点。

可惜时间不够,只能学这几个字。

先把墨雨送到卫家,这个办法如果可行,以后便有的是机会。

“嗯?这个墨……”

忧疑的声音缓缓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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