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安东尼把车钥匙丢给门童泊车的时候,阿桃就隐隐约约感觉到有许多人在关注他。
好在前台没人拦住她问她进来做什么,阿桃看了看金碧辉煌的大厅,顶部的青铜雕刻吊灯豪华典雅,底下大理石光洁到可以反射,随处可见的各种几何图案装饰图案中,除了线条,还有很多狗……?
阿桃慢腾腾的,顺着英文指示牌走到了电梯门口。这里的建筑物主打色是米色,淡黄色,棕色,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
她有段时间也在豪华酒店做过保洁工作,知道这种大理石每天起码擦三遍,还要上专门的保养剂,才能保持仿佛踩上去一脚就滑的地步。
噢,还有淡淡的香氛味。
当然,小姑娘在做保洁工作的时候,也被灌输了一些酒店的服务宗旨:“让客人感到宾至如归”这类的,还有更重要一点:不能让客人看到你在他们面前忙碌,因此,你不得不偷偷摸摸,做贼心虚地,把打扫工作做好。
她寻思,星级酒店要价那么贵,宾至而归不是应该的?
直到她后来去一些庄园和城堡开了眼,这才意识到,星级酒店,对有钱人来说,也就是那回事儿。
电梯门开了。
她走进去。
“您好——”
电梯里还有一个笑意满满的小姐姐。
“我帮您,您去几楼?”
阿桃看了一眼她胸前的标牌,电梯员。
电梯员这个职业在现代,除了大型酒店和重要设施外,基本不会每天站在电梯里给你按键。
土包子阿桃是去了上海环球金融中心后,才知道有些楼层是需要专门电梯才能到达的。
就比如,她有一次去阿尔弗雷德家,一栋楼高100层左右的话,需要先到55层,然后换成新电梯到90层,再换一个电梯来到顶层。
“七层,谢谢!”
电梯员帮她按了楼层,又说,“这个时间点,可以试试我们家的下午茶噢!”
“好的,谢谢。”
电梯员目送她走出电梯门。
阿桃看着怀表显示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淡定的很,也不去找包厢,就在电梯口等。
估计安东尼了解她是一个越有熟人在,越容易发挥不好的人,干脆没有陪她上来增加压力。
她忽略了一点,哪怕是在豪华酒店,也会被人出言不逊的。
“嘿,”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一个流里流气的人,他叼着牙签,“小女伢子。”
她无视了他。
“我看你和洋人手挽手下车喔?”
阿桃继续无视。
“像你这样的人,不就是图钱吗?”
“女人就是这样,不得不说,这来钱就是快呀。闭着眼睛钱数到手软。”
阿桃装作没看见他一样。
“喂,我和你说话呢!”流氓露出猥琐恶臭的笑,“
“哎呦,”阿桃掏出口红对着镜子涂了涂嘴,“怎么听见有狗在叫?”
“什么?!”流氓不敢置信的,大概是从来没有女人敢和他这么回话。
“我在自言自语呢小哥,谁回话谁是喽?”
“你!”
“非常不礼貌噢,对一名女士开□□粗口什么的,噢我也清楚,肯定是没有女人要噢,不然是个女人都看不起你。”
她想了想,这个地方出入的都是西装革履的人,可能是哪个手下的马仔、打手,不是说豪华酒店的安保就一定好,她还是留了个心眼:“没见过有钱有权的女人是吧,我懂的。”
“人家有钱有权的女人,多的是大批大批有钱男人跪在那里求女人看他一眼的,还有那种,为了女人卖屁股的男人,你见过吗?”
“如果真的遇到了富婆,富婆也会对你不屑一顾的。”
“揍死你个臭——”
“哎哎哎,说了不能动粗口。”
一个人影从装饰用的盆栽树背后闪过来。
他笑眯眯地,“带坏了怎么办?”
“我是子,你又是什么呢?真的服了,骂人还是用女字作为偏旁,我想想,有什么……阉货?”
“你!”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吗,火气这么……”来人说着,干脆利落一个膝撞,正好“踹了一个蛋,长长记性?嗯?”
把人踹了又抓着他的头按在地上:“没人叫你怎么说话是不是?”
来人用的力气很大,阿桃隔这么远都听见骨头嘎吱嘎吱发出的响声了。
“快,给你姑奶奶道歉。”
“不知道我,混哪条道的是不是……”流氓在巨痛中还要起身反击,“改天我叫帮主打死你们这对贱/人……”
“怎么办呢,好久没有人说我是贱/人了,”他越发用力,大理石面板的花纹开始崩裂,蹦出不少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