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公寓的门被人敲响,传来一阵冷漠的男声,“你每天晚上都在这里哭,定点定时的,比我的闹钟都响,好烦的知不知……”
门缝传来一声细小的呜咽,幼兽似的。
“怎么,”青年啧了一声,“我就是提醒——”
里面哭得稀里哗啦,更大声了。
男人无语到了极点,这女人每天晚上就会在里面哭,幽幽泣泣的,一阵一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闹鬼了,附近的住户陆陆续续都搬走了。
搞的他一听就难受,还心烦。
“我服了,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哭什么!”
“没……”女人过来了,贴着门缝,也不敢出去,“对不起先生,我……”
“有人欺负你了?”
“……你怎么……”
“别说你那蹩脚的法/语了,”男人换成了英/语,“被人欺负了,就打回去!”
这个英/式发音好傲慢,阿桃吸着鼻涕,“打不过。”
“你开门。”
犹豫了半天,门开了。
“知道吗?”英/国人进来,给了她一堆零食和小饰品,“你每天晚上搞得我,”
亚瑟愣了愣,这个眼睛肿成核桃的家伙是怎么搞的?!
谁欺负了她?!
谁敢欺负她?!
内心深处涌出一股叫做毁天灭地的冲动,他得把那几个人找出来,用脚踩着他们的脑袋使劲碾着,一脚踏到地心才好,叫他们给小姑娘道歉。
“睡不了觉……喂,我在哪里见过你。”
他别别扭扭,“你很熟悉,擦擦眼泪吧,哭得丑死了。”声音像一只一直在啼血的夜莺。
“谢谢。我不丑!”
英/国人没走,看她哭到全身都是红红的,个子小小的,一边哭一边凶他,就是一只兔子嘛。
亚瑟咳嗽了一声,忍住想掐她脸蛋的感觉。
“被欺负了,”他蹲下来,语气变得柔和,“就打回去。”
“打不动,他们人多。”亮晶晶的眼睛和他对视,里面全是水雾,瞳仁泡在里面,要融化了。
“那就叫人啊!”
“我没有朋友,”她抽噎,“我想回家。”
“你家是哪里啊?”
阿桃紧惕起来,想赶他出去。
“以后我就是你的朋友,”亚瑟说,“有事来找我,我白天一般不在,晚上回来。”
————
英/国人对她很绅士。
这个男人的话要反着听。
帮小兔子打跑了几个不怀好意的人,亚瑟逐渐取得了阿桃的信任。
“你看,你要硬起来,不能每天哭哭啼啼的,别人看你,你瞪回去!内心强大才是真的强大。”他甩着胳膊,活动身体,周围躺了一群鼻青脸肿的人。
“是吗?”小姑娘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亚瑟,他那意气奋发、骄傲到不可一世的态度,在哪里见过。
“亚瑟,你有红军/装吗?有羽毛帽子么?”
“啊?没有。”这女人问的没头没脑的,“红军/装是我们的传统,因为那个染料很便宜,辨识度高,所以就是红色的。”
“羽毛帽子也没,你以为我是强盗吗!海盗头子?”
“呃,有点,”
“别掐我脸蛋!!!”
“但是,内心强大又有什么用呢?该被欺负还是要被欺负。”小姑娘沮丧的说。
亚瑟不可能一直保护她。
“那就用武器啊,拿起你的武器!从牙齿开始,把全身全部武装起来!”他啪的把手/枪放在她手上,“拿出来,对准他们,说你要开枪!”
“这个世界上,有一些必须是用暴/力对暴/力的事。你要比他们更暴/力,直接拿瓶子把他们的头砸了,你看他们敢不敢欺负你。”
“嗯!”想了想,她又低下头,“但是你是男性,男性不会和女性做到感同身受的。”
“什么?”
“他们会在职场上欺负你,在生活上家/暴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你好,”想起皮埃尔一家,阿桃说,“女性只能被迫的,一天又一天的坐在家里从事着枯燥乏味的劳动,这些劳动价值不会转变为更大的劳动价值,男人们丝毫不感觉女人们做家务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还觉得女人做家务就是天经地义,女人生孩子就是天经地义。”
“我懂。”
“你不懂!”
“你不会被男人!”
“听着,”亚瑟按着她的头,强迫让她看自己,“我家的隔壁邻居有一个和我同岁的小男孩,就是这样,他还是被同为男性的亲戚了。”
“我也差一点,不过我用叉子把他的头打开了花,小姐,这个世界上最普遍的真理就是弱肉强食,不分男女,弱者苟延残喘的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