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的……”
“告诉我能,或者不能。”
俐俐静默许久,应道:“不能。”
“嗯。”
“我有想做的事。”
“嗯。”
“也许今天还在这里,明天就会到很远的地方去。”
“嗯。”
“所以我做不到对任何人负责。”她低声道,“任何人,任何感情。”
“……嗯。”
“你要保重。”
“嗯。”他无奈地笑起来,“现在是你在拒绝我了。”
日出了,金光漫天,见证着一座城市渐渐苏醒。她逆着光影回头,声音飘忽不似真实:“你喜欢我?”
“我想更了解你——”
“既然不了解我,为什么会喜欢我?”
“………………”
“你喜欢的是你的想象。”说到这里,她微微笑了一下,“碰巧我暴露出的那一面,没有偏离你的想象太多。”
“………………”
沉默间,细白的手递过他的大衣:“你该回去了。”这就是逐客令了。
夜间才见过的音波龙从屋顶上落下来,对着他龇牙咧嘴地威吓一番,被俐俐用食物堵住了嘴。次卧的门同时被推开,宝可梦们嘟嘟囔囔地跑了出来。大吾认出了大嘴娃与火焰鸡,前者也笑着同他摇了摇手,拖着一只泪汪汪的妙喵跑到厨房去了。
“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俐俐对他说,“今天同你说的这些……情报,替我转告帅哥,好吗?”
他看了她一会儿,目不转睛:“俐俐。”
“嗯?”
“所有人都说你温柔,可我看到的是一个残忍的姑娘。”
俐俐冲他笑了一下,很柔和,很恬淡的笑。她说:“偶尔有人会这么说的。”
※
米可利惊得一个呛咳,但他及时掩住了嘴,酒液顺着指缝落到桌上:“你没发烧吧?”
“没有。”
“所以这不是你的意/淫?”
“不是。”
米可利料理干净了桌面,犹觉不够,拧着眉头打量了他一会儿:“我上次听见俐俐这个名字还是五年前,六年前?你拒绝了她的告白。现在你告诉我——你们上过床了?”
“是的。”
“好吧。”米可利深深叹气,“所以你告诉我这件,大事,是为什么?”
柜台后,晃晃斑调酒师开始跳着舞摇它的果酒,大吾盯着看了一会儿,略感目眩地移开了眼:“没什么目的,只是想提一提。”他抿了一口酒,“到头来只有我记得,总有一些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
“…………”
不甘心被她的言语直击要害,不甘心他无力在一夜之间向她证明,即便许久不见,即便不了解她,那时盈满了胸腔的,如烈火般的情感,绝非生理机能的支配或是施舍式的怜悯。可是……谁能相信呢?谁也没有一步步验证的余裕,于他于她皆是如此。
大吾终是什么也没说,摇摇头,拾回正题:“联盟那边我会接手。你说你打算回琉璃道馆?”
米可利往他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安慰似地:“亚当师傅想要休息一阵子,你知道他对道馆的事务有点厌倦。”
“不考虑培养新的继承人吗?”
“总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先前我们培养的那位突然失踪了,你记得吧?”
他点点头:“人没找到?”
“没有。”米可利泄愤意味地掐着杯子,“小早川若叶……哼,假如他还安安稳稳地活着,我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顿。”
自他回归冠军一职,转眼已是第三年的春天。一名国际刑警找上了他,双手递来的照片上印着一张熟悉的脸。
“只是走一走形式的背景调查。”代号卡门的国际刑警笑眯眯地说道,“碰巧这位成员的背景不那么简单,您能同我说一说吗?”
俐俐正式加入国际刑警,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那姑娘早早跟着帅哥做事,又在合众积累了不少经验,放在哪里都是一等一的人才。照片里的她穿着皮可西的玩偶服,手里抓着一把气球,背景则是雷文游乐园的摩天轮与云霄飞车。他看出她的状态很好,脸颊总算饱满有肉了些,不比在密阿雷市时,浑身上下总是透着异样的紧绷感。他问国际刑警:“这张照片可以留给我吗?”
“哎?好呀。”
没什么不可承认的:他始终对她怀有期待,现在是,从前亦然。倾慕一个孩子太不妥当,但欣赏与认可是切切实实的。或许她会长成亭亭玉立的女性,或许她会成为叱咤风云的训练家,或许,还有很多“或许”。那个璞玉般的小姑娘,他对她的未来怀着切开原石般的好奇与期许。所以那时——拒绝她的那一刻——他才会感到发自内心的怅然。若不是情况所迫,他会郑重告诉她,你尚未长大,你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