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俩默默往回走。
平时的时候都是苏厘说话，今天苏厘心情也不好，话都少了，垂着头，有些无精打采。
“方淼淼是怕你看到会难过。”季谌没头没脑一句。
他在替方淼淼解释。
虽然方淼淼和苏厘从初中就在一起，但上次游乐园，还是方淼淼第一次看到苏厘发病的样子，所以季谌很快明白过来，方淼淼故意瞒着苏厘的意思。她怕苏厘看到他们训练，会难过。
小女孩的心思其实很好猜测，更不论是和季谌一起长大的苏厘了。季谌随便一猜，就知道苏厘在难过什么。
苏厘抬头：“哥哥你说什么？”
“我说，方淼淼故意躲着你，是怕你看到他们训练，会难过。”季谌看向苏厘，“你的好朋友在体谅你，不是故意瞒着你，不想告诉你。”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
苏厘要和他争辩，但是看到季谌的眼睛，她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季谌和方淼淼是一样的，作为苏厘亲近的人，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苏厘其实也知道，但她下意识不想这么想。这么多年，她总是觉得自己不会难过，不会羡慕，但那些情感，还是下意识流露出来了。
季谌几不可闻地叹气：“走吧。”
他们走得很慢，走到舞蹈社窗边的时候，苏厘躲在一旁，悄悄看了一会儿，里面的人请他们进去看看，被苏厘拒绝，她像是躲避什么似的，逃跑了。
苏厘其实很想参与进去，这里的每一扇窗户里都是精彩得她没触摸过的东西，她必须承认，她非常羡慕。
转身，刚走出去几步，迎面撞上一个人。
季谌将苏厘挡在自己身后，看向面前的人。
他没穿校服，但季谌还是一眼认出，他是高三的一个学长——非常优秀的学长，还曾经在开学典礼上作为学生代表讲过话。
他手里拿了几页东西，看着有点着急，所以才撞上了季谌。
“不好意思同学。”面前的人笑了一下，“我着急送点东西过去。对了，你们是大一的新生吗？要不要看看钢琴社。”
他眼睛细细长长的一条，笑起来温温柔柔，还特意将手里的传单逃过季谌，递了一张给苏厘。
“我是你们高三的学长，也是钢琴社的社长汤泽，钢琴社正在招新，你们感兴趣我可以详细介绍一下。”注意到苏厘的眼神看着舞蹈社的方向，他语气顿了顿，“钢琴也是舞蹈哦，是手指的舞蹈。”
季谌扫了一眼社团招新的传单，整体是黑白的钢琴配色，列举了一大堆获得奖项，做得非常专业。
听到他那句话，苏厘眼神亮了亮，对手里的传单上了心，捧着一句一句读：“……市钢琴大赛荣获一等奖。”
“对，我们社团成员拿过很多奖项，而且省、市的很多比赛都能拿到参赛名额，对报考艺术类院校很有帮助。”
汤泽滔滔不绝，苏厘完全听上瘾了一样，将季谌拉开，一对一和汤泽询问细节。
季谌低着头看那张传单，上面明明都写清楚了，怎么还一条一条问。
他丝毫没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好，默默站在一旁，盯着汤泽乌黑的后脑勺，这人脸都要贴到苏厘脸上去了。
季谌终于忍无可忍，他觉得天底下没有一个哥哥会看着自己妹妹在自己面前和别的男生这么亲密。
他上前拉了一把汤泽：“学长，我妹妹身体不太好，你别靠太近。”
“哦，这样啊。她是你的妹妹？”汤泽看向苏厘，“可以和我说你的名字吗？”
汤泽说话的时候明明语气没什么变化，季谌却听出了几分挑衅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他这份敌意从何而来，但季谌有些不太舒服，他拉了拉苏厘：“走了，我们耽误太多时间了。”
苏厘拿着传单冲汤泽挥挥手：“我是高一一班苏厘，学长再见，今天太晚了，有需要我会来报名的。”
汤泽和她挥手，往前走，推开了钢琴社的门。
钢琴社的人很少，学校虽然有钱，但是钢琴这样的大件还是很难审批。钢琴太少，场地不够，招人的条件就高了点，设了很多条件，每年只招四五个人，这样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练琴。
活动室里只有三四个人，这两天正在招新，所以晚上的社团活动暂时取消了，留下来的几个人是在面试的人。
见汤泽进来，有两个将备选名单交给他：“社长，这几个人你可以再把把关。”
“好，我这里比赛的文件发一下到群里问问谁想去。对了，明天如果有叫苏厘的来报名，留一下她的资料。”
“苏厘？”那人接过文件，奇怪地嘟囔一声，“高一一班的那个？”
汤泽看他一眼：“你认识？”
“听说过，苏家的人，有钱得要死。她身边是不是还跟着一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