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何成又指着一块做成芙蓉一样的糕点,道:“这芙蓉糕是甜的,正好可以中和辛辣的口感,是怀城一家高点铺子做的。甜而不腻,我每天都忍不住尝一口。”
昌王随之点了点头,道:“成成长大了。”
赵何成道:“我再长大,也是娘和爹的女儿,大哥的妹妹。”
赵不疑闻言,又呵呵笑了两声。却见赵何成从身后掣出一把银光闪闪的东西,定睛一眼,不是刀是什么?
赵不疑向后仰了仰身,赵何成道:“这亦是禾族特有的银器,听说是祈福祭祀用品,不过我看它锋利无比,上阵杀敌也是可以的。”
她捧着剑缓缓走到赵不疑身前,道:“大哥,这是给你的礼物。”
“我的?”赵不疑一脸惊讶,将刀接了过来,“谢谢三妹。”
赵何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底差点笑开了花。
好哥哥,放心吧。你一定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一位丰神俊朗的青年男子在王府的回廊上大步前行。他眉眼温润,透着一股平和沉稳的气息。
他走到别院里,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到对着菱花镜梳妆的赵何成。
“成成!”他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喊道。
赵何成转过头来,看了男子一眼,启唇笑道:“二哥。”
她的二哥赵不应并非嫡子,当然不会像赵不疑一样大摆阵仗。他辛辛苦苦打完仗,赶回来,也只是去昌王和昌王妃那里问候一声,便回自己院子了。
他的院子就在赵何成隔壁,是两个清幽但偏远的小院。
赵不应知道赵何成是死里逃生,他上下打量了赵何成许久,闷闷地说道:“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赵何成撇过头去,控制住眼睛里的泪水。“二哥,你这段时间过的好吗?”
赵不应垂着头,道:“性命无忧,至于别的,都不重要了。“
赵何成将一只胳膊搭在窗台上,微微向外倾身,低声问道:”此次与安王一战,你和大哥,谁得利更多?“
赵不应眼神微微一凝,紧紧盯着赵何成。赵何成也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道:”二哥,你应当知道,我打下了蜀城和一半的吉州,日后不仅要镇压反叛军,我们与伪朝迟早也有一战。只要父王对吉州用兵,我们的优势无人能挡。“
赵不应的眼神闪了闪。赵何成直起身子,道:“二哥,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赵不应背着手,也轻声说道:“你是王府三小姐,圣上亲自封的昌城郡主,日后不论如何,也有你的一席之地。”
赵何成露出一个苦笑,道:“二哥,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我到底是谁的亲妹妹?我辛辛苦苦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谁?”
赵不应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叹道:“王妃待你不薄,我又常年在外……”
赵何成打断了他的话,道:“二哥,你可知道,我当年在昌州为什么遭遇杀身之祸?”
她动了动嘴唇,不出声地说了两个字。“我什么都没做,可有的人偏偏便是容不下我了。二哥,你不也是一样吗?”
她眼睛里含着泪水,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赵不应,道:“二哥,是你告诉了我咱们娘亲的事,难道你自己却忘了吗?咱们兄妹二人性命前程,可都在你一人身上了呀!“
赵不应闭了闭眼睛,轻声道:”成成,你尽管放心。”
打发走了赵不应,赵何成继续对着菱花镜,梳着自己浓密的黑发,道:“走吧,去给母妃请安。”
歌钟跟在她的身后,来到昌王妃所住的鹞院。昌王妃与昌王并不常住在一起,两个人能维持表面上的平和,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昌王妃正在看书,赵无喧竟然也已经到了,坐在昌王妃下首,装模作样地捧着一本书,看到赵何成进来,眼睛狠狠一亮。
阿姊!阿姊!赵无喧无声喊道。
赵何成粗粗行了一礼,就扑进了昌王妃的怀里。昌王妃这段时间对赵何成的热情已经习惯多了,当即握着她的胳膊笑道:“在妹妹面前,也没有个阿姊的样子。”
赵何成道:“跟娘撒娇,天经地义。”
昌王妃摇头笑道:“越活越回去了。”
赵何成二话不说,脱了鞋上床,挤在昌王妃身边,道:“娘在看什么书?”
昌王妃看的是前朝史书。前朝皇后多剽悍之人,外戚作乱,好几位皇后都曾垂帘听政,将皇帝的性命拿捏在手掌之中。
也是因此,本朝对外戚的管理极为严格,大多数皇后都从民间选拔,虽然皇后的权力没有限制,但因为民间皇后本身缺乏执政的能力,因此倒是多了许多帝后琴瑟和鸣的佳闻。
赵何成垂头看了一眼,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娘,听说陛下沉迷美色,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昌王妃道:“前两日你父王平息了安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