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日,黑暗侵袭每一个角落。
青耕吹奏笛声,阵阵音律悠扬,被定住的世界开始运转,人们恢复清醒,如鼠般慌忙逃窜,冲回各家,紧闭大门。一时间,街道空无一人,无一灯火,小镇陷入静默。
十月环顾四周,那种令她熟悉又讨厌的气味充满鼻腔,阴冷的环境让她记起了什么。
重明等人在一旁商量。
“我今天非得露一手,我告诉你们都不许拦我,太嚣张了,将人当成玩物,还敢挑衅我们,本姑娘今天就要查个水落石出,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一手操控。”
重明眼中已燃熊熊烈火,青耕迟疑:“但你最近属实不适合迎敌,还是让獬豸将它擒住,我们在一旁即可。”
重明驳回:“不听不听,豸哥哥出招太重,没有活口,死尸无法寄托魂灵,我的火焰来不及烧上它的□□,我便无法识别它的魂魄。”
青耕还想再说,重明惊讶:“你和我一起迎敌便可,有你在我身侧,我还会受伤吗?”
青耕立马转变态度,点头同意:“自然不会,但你切记,莫动用全部力量。”他转头,“獬豸你太强,十月你太……需要被保护,獬豸你和她在一旁静观其变吧。”
獬豸转身:“好好表现,要帅哦。”
街道尽头,一道人影从暗中缓缓而来。
重明亮出火焰:“你可以挣扎,但我劝你老老实实受死。”
那人摊开手,黑雾聚于胸前,他疑惑:“不知我做错了何事,竟惹得重明大人如此生气?”
双方出招,两团力量碰撞僵持,黑气越来越浓,青耕抬手,那人连连后退,口吐鲜血。
重明质问:“你将一个镇子的人变成傀儡,还在狡辩?”
他抹掉嘴边的鲜血:“我只是吃掉他们的愤怒而已,我太饿了,只能怪他们活得太开心,无法让我饱腹,所以让他们变成乖乖听话的样子,活在我织造的幻境中。”
“他们的怒,已经被你吸食干净了,七情缺失,这么多无辜的人因为你无法正常生活!”
他大笑:“重明大人的愤怒我也尝到了,真是不一样的美味。”
重明点头:“那便让你吃个够。”
她闭眼,重瞳浮现,一道道烈焰成波状飞去。
那人无法躲闪,嘶吼着开始异变:头部缩小,身上同时长出羽毛和鳞片,背部煽动翅膀,双翼边缘生出肢体,似鹰非鹰,凶兽蛊雕。它的体型变大,张口从嘴中吐出一名男性孩童,将他推至身前。
男孩垂着头,软着身子,倚靠身后的力量站在火中。
重明暗叫不好,急忙收回法术。
青耕阻止不已,来到她身后,助她平复调息着气乱,他摊开她的手,已有黑气趁机进入蔓延筋脉,布满掌心。
蛊雕得意:“这个男孩的三魂七魄所剩无几,全部被我吞下,我和他的命魂相系,我死,他也活不成。你是想杀我?还是想救他呢?”
“你口口声声公平正义,可惜现在,你要亲手害死无辜的人,他的公道,谁来替他主持呢?”
它捏出一团纯白的东西,输进男孩体内,男孩机械地抬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如婴儿出生般,打量着这个世界,爆发响亮哭声。
小镇的居民有几家闻声打开窗户,探头外看。
十月坐在屋檐边,双腿在空中摆晃,她摊开手掌,小火苗被放出,漂浮着转圈,左飞右摇,很不安分的样子,十月盯着它的轨迹,伸手抓啊抓,跳起来追赶,瓦片松动,身子一歪倒向旁边。
獬豸消失,闪移距离开她一大截。
十月摔在硬片上,骨碌骨碌滚着掉下屋顶,她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感到腰间一紧,她被链条拽起,往上狠狠一抛,甩回趴在瓦片上。
吓死他了。
是的,还是他的情绪波动。
旁边这人的鼻子下两条鲜血直流,冲着他扬起一个实在不太自然的笑容。
谁把她拉上来的?他质问伏矢链:你拉她上来干什么?他又往旁边挪了一些,两只手揣在怀里,尽可能把她从视线中排出。
链链一溜儿不见,主人在说森莫,链链不知道噢,不关链链的事,它一圈一圈绕着獬豸的手臂,懒懒睡去。
蛊雕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顾自己挑衅完会面对什么,摆烂地躲在男孩身后。
周遭气流涌动,它嗅到了隐隐约约的一丝腥味,双眼充斥血丝,渐渐狂燥起来。
青耕对上重明的眼神,已经明白她想要做什么,他和她掌心相贴,将余留的毒气渡过,分摊接下来要面对的风险。
蛊雕的注意力被分散,回过神时已被音律控制思绪,重明默念:“赤忧,引!”
数条丝线以青耕为始,结于重明,穿过蛊雕。
它仍有一念不服气,做最后的困兽挣扎:“愚蠢!自作聪明!你们居然以自己的元神之力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