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王清源的迷弟。王银蛾如是想,却摇头道:“今日恐怕不行,实话告诉你,他现在受伤昏迷不醒,见不得客。抱歉。”
白头翁闻言扼腕叹息,又念叨几句希望王清源快好的话,这才不得不带着乌桂离开。
王银蛾道:“这里是非多,我们还是快走吧,免得又蹦出旁人来耽搁时间。”
这时,客栈下面走来一群家卫,为首的人正是葛世家。他突然打了个喷嚏,狐疑道:“莫非是昨晚上着凉了。”
等他们走到客栈二楼,却发现人去房空,屋子里还弥漫着苦涩的中药气味,想必刚走没多久。
“要去追吗?”一名家卫问。
葛世家摆手:“奇人异士岂是你追得上?罢了,我回去向夫人告罪便罢。”
王银蛾和梁月庭同乘一剑,路上也不停下耽搁,一直飞了将近整天,天黑到一个山坳村落落脚。
村子离城镇远,他们二人一到村里立刻吸引来全村的人瞩目,后又凭着脸在人家院子里混吃混喝。
梁月庭最招人喜欢,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比自己更受欢迎,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眼不眨地打发梁月庭去给人家做活还人情。
一众女子,结了婚没结婚的,都瞪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看梁月庭。梁月庭正在帮作客的人家打扫卫生,可吓得主人家慌手慌脚,跟在他身边不知所措。
王银蛾倒是会偷懒,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地图,慢悠悠地看起来。
篱笆外面的女子们见她悠闲得像个监工,顿时心疼起梁月庭来,纷纷指责她“懒惰”“懒女人”“冷酷无情的夜叉”。
手指在地图上一定,落在一处不起眼的小标记上,原来这里是平塘湾,再过百里就到了乌陵地界。不算远。
王银蛾收起地图,转身,笑吟吟地看向那些女子,忽双手叉腰:“气不过是不是?”
女子中有一人责怪道:“这样俊俏的郎君你怎能随意使唤,让他做粗活呢?”
“他是我的人,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王银蛾朝那女子做了鬼脸,语气十分欠揍,“你们盯着他宝贝的喊,也没用哦。”
梁月庭在和主人家夫妻聊天途中,听说他们屋顶漏雨得厉害,就自告奋勇上去替他们捡瓦。冷不防听到她这句宝贝,心肝一颤,竟然脚下滑跌掉了下去。
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女子们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冲破人家的篱笆围簇上来,问这问那。
梁月庭面露尴尬,赶紧冲外面喊了声:“王银蛾,你过来!”
王银蛾好不容易挤进来,就见他被数个女人虎视眈眈的包围起来,又气又好笑。
梁月庭阴森森道:“银蛾,快过来扶你家相公。”
众女人闻言恨恨看向她,恨不得把她活剥一层皮,随又一叹,无趣地掉头走了。
“真是的,原来有主了。”
“可惜了,连个占便宜的机会都没有。”“算了,男人脱了都一样。”
“呵,这恐怕不是吧。”女人们一面结伴走掉,一面说起私密的话题,脸上带着点诡异的笑。
女人们作鸟兽散去,只剩下主人家夫妇对着毁坏的篱笆唉声叹气,可又不敢对王银蛾两人使脸色。
梁月庭整理了衣襟,走过去谦意道:“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这篱笆我会帮你们修复成原样。”
王银蛾也走过去,查看了下道:“只是弄倒了,绳子有些松开,不打紧。”
又看一眼天色,不早了。不知村庄附近的山头有没有凶猛野兽,要是晚间跑进来就不好。
四人赶紧动手修复篱笆墙,一面顶着冷风,一面竟然又闲聊起来。
乡下人总是这样,做活的时候总管不住嘴要说两句,一开闸后话就憋不住,哔哩吧啦问东问西。
那妇人看她二人关系虽密切但又不像平常夫妻般,便存了疑心,话里话外打探她二人真实的关系。
王银蛾心念一转,苦笑道:“不瞒大嫂大哥,我和他其实是私奔出来的。他是个江湖术士,我就跟着他四处流荡……”
妇人啊了声,显然是惊着了,忙劝道:“婚姻大事怎可儿戏,你们若是真心相爱,就多劝劝家里人。私奔可不好受,尤其是你,你一个女孩子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危险。”
说着,妇人鄙夷地看了眼梁月庭,先前还觉得这小伙子生的俊俏,以为是个好的,不想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
梁月庭背后一凉,回过身来,有苦说不出。
偏生她胡诌的有理有据,三分真七分假,若不是他是其中主角,他也要信了她的鬼话!
接过梁月庭哀怨的一瞥,王银蛾好不容易忍住笑,继续道:“大嫂你说的有理,我们是冲动了。眼下本就打算回去找家里人商量,可是我们头一次到村子里,竟不知道走哪条路可去乌陵。”
“姑娘是乌陵人士?”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