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庭出声。
风凌霜责备地看他:“你别犯糊涂,且不说她的身体承受不住你的法力,一旦妖力离开她身体,她立刻就会死掉。”
“可是这妖力能行,为什么我的法力就不行?”他不明白。那猫妖本也是天庭上的神仙,法力深厚,即便堕落成妖,可修为却是没变。
“她体内的妖力是经过特殊法子削减了大半的,而且还有药物加持,你什么都没有,别任性。”风凌霜似乎很少说这么长的话,嗓子都有些不舒服。
一旁的王清源赶紧给她倒了盏茶水,劝道:“这种事让他们自己去想,旁人劝不动。”
风凌霜沉默。
眨眼间,屋子里走了三人,只剩下王银蛾和梁月庭面面相视。
“我——”她刚一张口,面前高大的身影忽然一晃,猛地把她按进怀里,死死的抱紧,好像抓得是根水上浮木。
唉——
梁月庭心神震颤,张口想说往生丹的事,可又想起来猫仙的往生丹是可以救她一命,但往生丹已经被他吃了,心下一片惨然。
至于王银蛾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状况,除了先前被吓了跳,现在已完全不在意了。反正她知道活命的法子,也会收集到那些材料去炼丹。
可看梁月庭这么在意自责的模样,要不劝他两句,她心里琢磨着组织话语,突然感觉脖子上落了点点滴滴的冰冷。
她一惊,梁月庭哭了。
又想到什么,她赶紧去抹脖子上的泪水,趁他心神不稳没有防备,用妖法暗地转走那些泪水,藏进了乾坤袋里。这不神仙泪就有了么?
她心下喜洋洋,抽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后勺,动作很有些温柔。
梁月庭一愣,想到自己可能被当成了一只宠物,脸刷地恼红了。
先前因内疚自责产生的嫌隙一时消散无痕了,两人牵手朝门外步去。
王银蛾还有些担心:“外面的妖魔被消灭了吗?”
梁月庭神色微动,淡声道:“几只发号施令的大妖都被收伏,其余的逃走了一些。”
忽的,前面人群里传来一道喊声:“你们怎样才来!磨磨唧唧的——”
那声音正是琴情,他与其他仙门弟子的人蹲在一片,正喝着热粥。
两人笑着走过去。
宫中粮仓里储存了不少米粮和麦粉,要应付这几日糊口还可以,可长久下去,必定会坐吃山空。
上面的老皇帝一想到这个事就再坐不住,急忙召来朝廷里幸存的官吏,商讨一下如今的情况,要怎么做快速恢复城中营生。
王银蛾也被召了进去,要知道以她的官衔等级必定是不够格进朝会议论事,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人多些看着面子也光鲜一些。
老皇帝开门见山,把事情说了一通,锐利的目光在官吏中一扫而过:“众爱卿有什么好的提议?但讲无妨。”
众官吏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支支吾吾。
这样的窝囊模样看的人心胸气馁,郁闷难解,老皇帝重重地一拍龙椅扶手,骂道:“一群酒囊饭桶!”
被骂了,大家都不吭声地垂首。王银蛾在心里想,老皇帝你自己不也是个饭桶,还是个色鬼昏君!但这话万万不敢拿到明面上说出,只好在心里骂了个痛快。
正骂的欢快时,突然大殿上那穿着龙纹玄袍的男子叫了她一声,王银蛾愣愣地抬眼看去,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身边的一个女官暗地轻推了她一把,她赶紧步出列队,恭敬一拜:“陛下,臣在。”
老皇帝悠悠开口:“对此事,你有何看法?”
她一个芝麻大小的官还能被提问,这是跟她过不去了?心跳地飞快,马上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哒出来。
王银蛾闻言,强压下心头震颤,沉吟道:“臣以为,要选用一个德才兼备,有丰富经验的老臣子出面统领废兴修复都城一事,另外,再向其他受难小的诸位封地请求物资和人力上的支援。”
“嗯。那你可有好的人选?”
她急忙拱手:“陛下,臣初入朝廷,对诸位前辈老臣并不了解。”
话音刚落,身后紧跟着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陛下,臣有话说。”
“对于统领复兴之事的臣子人选,臣以为除沈无人可以堪此重任!”
朝堂里纷纷闹腾起来,有原先受沈丞相迫害的官吏大呼不可:“沈欺君瞒下,可是天大的罪人,怎么能再放他出来?”
另有一些人反驳道:“可眼下危难之际,正是需要他这样能力出众的人才,何况沈虽然做了不可饶恕的罪,但在岗以来从未做过危害社稷的事情!”
听他们两派人争吵不休,王银蛾只觉自己的一颗心渐渐往下掉,好不容易把沈丞相打下去了,不想又给他送了个往上爬的梯子。真是蠢到家了!
她暗恨,却听大殿龙座中那人喝止众官,沉声道:“诸位爱卿考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