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茶楼,王银蛾仍陷在情绪中无法自拔。
梁月庭看不过去,倒一盏茶推到她面前:“先喝点茶,别急。”
过一会儿,王银蛾回神,把茶杯端起,没喝又放下来。
她问:“陆邢台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叛国了吗?”
梁月庭轻呷一口茶水,这才解释道:“我们知道真相时也很惊讶。”
随后他就把事情经过一齐告诉她。原来王银蛾那日被杀之后,睢国军队就开始强硬攻城,搭云梯,搞火石球。且陆邢台在一旁坐镇,时不时搞点法术袭击,整片天空乌云密布,邪魔横生。
睢国军队自有守城将领和士兵们应付,但这些被放出来的妖魔却无人阻止。这种危难情况下,梁月庭他们自然要出手。
双方斗法,天地失色,城楼上下的两方军队都傻了眼,痴痴地望着。
这时候,不知道哪里出了茬子,城门从里面打开了。
睢国军队大喜,一鼓作气涌入梁都城。
也就在这时,陆邢台突然反水,一道法术轰向城门,睢国的军队就被关进城里,成了瓮中之鳖。然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军从各角落里涌出,一举歼灭拿下睢国军队。
王银蛾听后,蹙眉道:“这不现实,就单说,十万兵力从东城门进城也要耗费一些时间,别说睢国有二十万兵力,怎么可能如此简单。而且,后来包围睢国军队的大军又藏在哪里,哪里藏的了这么多人?你们这些仙人也没发现吗?”
梁月庭一时愣住,像是被她问住。当时他确实没发现这丝端倪,难道说陆邢台早在城里设下某种藏匿的阵法?
王银蛾觑他神色茫然,便道:“我想睢国攻城时的兵力应该不足十万。否则,只能说明陆邢台的本事可比你们大了去。”
“后来的大军恐怕是城里的守军利用一些小手段故意伪造出大军的阵势。睢国军队进入城中,却反被围困,本就军心慌乱,这时再假借大军来袭的阵势,睢国连困兽犹斗的气势都没了。”
梁月庭先听说自己不如陆邢台,心中有些许不乐,可又听她分析得有点道理,于是眼带欣赏地看向她:“也许。这世上本就人外有人——”
王银蛾微微一笑,又皱眉道:“只是我想不明白,陆邢台他们设计的这个计谋,竟然把朝廷上下都给骗进去了。”
“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据说皇帝正在开临时朝会,陆邢台和沈丞相正受封赏呢。”
“哦,他们两个不是死对头吗?”不等梁月庭再开口,王银蛾突然发出一声笑,声音冷冷的,“我真是太天真了,相信这世上真有死对头——”
可说实话,这世上也没有真正的同她不死不休的人。即便是死去的那两个老头老太,给她足够的好处,她也可以和他们谈笑风生。
说来说去,情爱仇恨都比不过利益罢了。王银蛾望着杯里的茶水,笑了。
梁月庭看不懂她的笑。
他问:“你不是说陆邢台做了什么手脚?”
王银蛾了然一声,端起茶盏,兀自想了会儿,再把事情简略地告诉他,但把陆邢台曾给她设奴隶印记的事抹去了。
其实,这会儿她人已恢复冷静,自然脑子清醒很多,很快便想到这个印记也许就是关键。
但这事涉及隐私,她可不想告诉梁月庭,再说了,告诉他又有何用?
昨日城楼下的事历历在目,同以往的经历一样告诉她,梁月庭是没办法救她的,这世上没有人真正能救她,除了她自己。
王银蛾暗暗捏紧了衣袖,面带浅笑:“也许我真是被吓到了,陆邢台这个人会各种邪魔歪道的法术,说不定是戏弄我。我还真被他唬弄过去了。”
梁月庭仔细盯着她看,见她神情无异,这才略微松口气。
可心中总觉不对劲,但他知道王银蛾这人的性子有多么倔犟,她不说,自己也不能明问,只能暗自等她开口。
梁月庭挂念不下,起身道:“但无论怎样,我们还是去医馆看一看。万一有别的伤呢?”
“不去了吧?你不是大夫吗?”
“这不一样,还是看一看得好。”
就这么,王银蛾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被拉到医馆看大夫。所幸凡人大夫也没那个本事看出她身体的端倪。
这波事就这样平息过去。
回去的路上,王银蛾又问起睢国的王子来,得到一个消息,云集现被囚禁在和苑宫,受人严加看管。沈丞相他们已派人通知睢国,叫睢国来人商议和谈事宜。
想起那日被他当狗套着链子,王银蛾心中一阵戾气上涌,冷笑道:“他倒是好,手底下的人死光了,自己还只是被囚禁。”
“毕竟是睢国王子,这种涉及外国的事务总是棘手。”
王银蛾笑了笑。扭头见梁月庭正看向前方,遂也跟着往前面看,在如流人群里发现一对璧人。
那二人正是她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