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把嫌疑男子押送至衙门里,日头正是猛烈,衙门里栽种着几棵常青樟树,郁郁葱葱。
烈捕头闻讯赶来,对王银蛾并一众游侠颔首,说道:“多谢诸位相助,金乌府宅已经处理干净,剩下的便交由我等负责查清赃物。”
转而她又对副捕头吩咐:“即刻着人查明这人的底细。”
“是。”
副捕头走后,烈捕头两手背到身后,踱步至嫌疑男子面前,出声询问:“你们是在金乌宅里发现此人?”
一游侠答是。
烈捕头颔首沉吟:“看来,当初此人是故意把我等引过去。”
突然,她话锋一转,语气冰冷道:“快说!这十条人命究竟和你有什么关系?从实招来!”
王银蛾低眸扫向地上的男子,他似乎早已绝望,枯瘦干瘪的脸上弥漫着行将就木的腐朽。
“这十条人命和小人并无多大关系。”
烈捕头哼然一笑,显然不信这个说辞。
“那依你之言,什么是真相。”
男子闭闭眼,开始回忆起往事。
“小人本是京外人,前两个月流落京中,无处可去,便找到了蓝小胖和山羊脸,他们带我到那条废宅,找个住处住下。之后,他们又带着我到赌场里赌,我刚开始也不想,可是他们告诉小人,有法子准赢。那么一试,果真赢了,便跟着他们做事。”
“什么事?”
“就是一些赌场运气的事。”
“哦,这样看来,你们三个就是搞得金乌宅乌烟瘴气的家伙了!”少松侠年纪尚轻,忍不住气愤地叫嚷起来。
王银蛾沉思这话也说的过去,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问道:“那你和蓝小胖他们是老相识吗?不然,为何他们会帮你落脚。”
谁想,男子却一掀眼皮道:“男人间的交情就这样简单。”
听出来他话里的绵绵针意,王银蛾不怒反笑:“是啊,男人间的友谊的确简单,才一齐去喝酒逛青楼,转眼就为了利益,暗捅好兄弟一刀,拿了钱就跑!”
“王大人,这话是何意?”烈捕头忽然出声,一双眼睛流露出几分试探的意味。
“蓝小胖刺杀山羊脸那晚,我正因和家里人吵架,出来散心,不想回去的路上正好撞见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哪里敢透露消息。”
梁月庭却看过来:“你和家里人吵架了,为什么?”
“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王银蛾亲眼见证,蓝小胖杀了山羊脸。假设这是真的,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一时间,王银蛾被许多双视线盯着,有些不自在。梁月庭安抚地看她一眼。
王银蛾沉吟一番,道:“我当时隔得比较远,他们说话声小,听不到说了什么。只看二人动作,那山羊脸掏出了一个东西,似乎是令牌之类,然后便是蓝小胖趁机捅刀,夺走了令牌。”
游侠们听了后不甚明白:“令牌?哪里的令牌?”
她轻轻眨了下眼,并不作声。
众游侠又看向女捕头,问道:“记得蓝小胖的尸体运到衙门里后,我们是搜到了一枚令牌,当时被大人你拿去了。那令牌是做什么用途?”
未待烈捕头想好说辞,地上的男子出声了:“我虽然是搞了些邪魔歪道,可是那宅里的东西本来就有。再说,山羊脸先前有事,匆匆离开梁都,就只剩我和蓝小胖看着那些东西。两个人总比不上三个人的献祭,那些东西就不再听我们的话,于是挣的钱都输空了。本想等山羊脸回来,合计再干一票后退休。哪想到山羊脸突然说不干了,转天又惨死街头。”
烈捕头问道:“你说山羊脸离开梁都,是因为什么事呢?”
男子摇头:“具体的不清楚,只说有个贵人要他南下办事。”
王银蛾笑了笑,冷眼望着地面出神。
“看来,山羊脸这次办事有奇遇,后头估计要牵扯到一个重要人物身上了,就是不知那人要山羊脸办何事,她与金乌宅的邪物又是何种关系。”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气质如文兰的男子,白衣潇洒,正是先前替人整治看病的游侠。
两个年纪小的游侠接着话道:“墨大哥,那我们要怎样做呢?”
姓墨的游侠笑笑,说道:“这种人命官司得要朝廷衙门的专员去办。若是有邪魔歪道牵扯进来,我们就出份力,若没有,我们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怎可以这样!”少松侠听后,却极不悦,荔枝大眼迸发出一簇恼火的神色。
墨游侠瞧他一眼,无奈叹气。人真是年轻,才敢肆意妄为——
接下来的事情便理所应当,烈捕头询问了嫌疑男子的身份和家庭,便叫人将他押入大牢,随后向众人告别,领着一群衙役去了金乌宅。
王银蛾思觉,自个儿已有几日未到水司衙门里走走了,便向梁月庭知会一声。
梁月庭向